玉州有些失望地垂下手:「真是謝謝你們了啊。」
那黃腹鳥繞著玉州飛了幾圈,最後停在玉州空了一半的包袱上。
玉州:……
他把包袱打開,裡面的葷食昨日已經全部給了狼王,今天裡面就只剩了一些點心。
他剛打開包袱,小鳥們就蜂擁而上,玉州眼疾手快,好歹搶到了一張干餅,不至於早上還要餓肚子。
另外的就都讓小鳥們分了,一點渣都不剩了。
小鳥們吃完東西很多都飛走了,黃腹鳥還停在原地:「是誰說山裡有神樹的啊?找到神樹要幹嘛啊?那個狐狸真的要死了啊?」
玉州原地坐下,黃腹鳥就站在他的肩膀上:「是榕樹他們說的,找到神樹當然是要救狐狸啊,他還沒死呢,但是不救他的話,很可能以後就會老死的。」
黃腹鳥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榕樹啊,這山里還有比榕樹更老的樹嗎?應該沒有吧?」
玉州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他把肩膀上的黃腹鳥捉下來:「山里像你這樣,開了靈智的很多嗎?」
明明他在山裡還沒化形那會兒,榕樹說除了他們,一個開了靈智的都沒有。
黃腹鳥啄了一下玉州的手心:「就是最近開始的,但是我們也只是生出靈智而已,離化形可能也還需要個千百年。」
千百年,以前玉州覺得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但現在,心裡有了執念的時候,只是一天也覺得難熬。
黃腹鳥飛了起來:「我走了。」
在小鳥們都離開之後,玉州站在原地,有些不死心,又學著昨天的樣子,靈識在霧鳴山上遊走了一番。
結果自然是不如人意,一丁點兒神樹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垂著頭,坐在原先石頭的那個大坑裡打坐,他想嘗試著聯繫容叔他們,嘗試了兩次之後,聽見了他們的回應。
「我們快把整個霧鳴山都翻過來了,沒有看到你說的神樹,山裡的小鳥們說山上的樹都是很尋常的,你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找錯了?」
容叔嘆了口氣:「那就是我們找錯了,你就先回去吧?」
「要不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你們還知道什麼山嗎?」玉州心想反正他都出來了,晚回去兩天也沒事。
「既然不是霧鳴,那就是無名,世上無名的山太多了,根本找不過來。」他想了想,「你回去吧,我們過些日子也回來了,三月十四,不是你成親的日子嗎?我們會在三月十四之前回來的。」
他們斷開聯繫,玉州不死心,想著反正這一片這麼大,他再留個一兩天也是可以的,至少把這一邊都看看。
包袱也不必再拿,反正已經空了,玉州遁入地底,朝著更遠的地方行去。
只是仍舊是一無所獲,甚至除了霧鳴山,其他的地方甚至連靈氣都沒有一點,玉州只好回到霧鳴山。
等他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從晨起到了傍晚,玉州才想起自己今天從早到晚,就只吃了一塊干餅。
他拍了怕自己身上的衣裳,轉頭去了離霧鳴山不遠處的獵宮裡。
他走到獵宮的大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獵宮的守衛不如京城嚴,甚至連宮門口都沒有鎮守的,他走進去,很遠才看見了一個宮人。
玉州走過去,看了一眼他,那個宮人嚇得跳了起來:「你你你,你是……」
他話還沒說完,趕緊跪下:「參見君後……」
玉州這對你的很不喜歡他們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動作,但也沒辦法,只能讓他起來。
「君後怎麼,怎麼在這裡……」
「我就是回來看看,但是我現在有點餓。」
那宮人趕緊爬起來::「奴才這就帶您去找管事的。」
玉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等到了獵宮掌管處,那管事也是下了一大跳,當時陛下一怒要發落行宮所有人的事情他還記在心裡,玉州那張臉他可以說是永生難忘。
他們雖然身在獵宮裡,京城的事情卻也不是全然不知,自然也是知道陛下從獵宮中帶回去的公子,如今已經成了君後。
「見過君後。」
玉州其實已經有些累了,他嗯了一聲:「我有點餓,想吃點東西,還有我想在這裡睡一覺,收拾出一個寢殿出來。」
管事趕緊差人去辦,玉州嗯了一聲,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管事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度完全變了,不自覺地帶著些上位者的氣度,讓他們根本不敢直視。
行宮在平日的份例不太多,廚房這會兒更是沒生著火,玉州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一桌飯,跟他在宮中吃的沒法比,但這會兒也算是能飽肚。
他吃完之後才問管事:「你們近來有去山上嗎?」
管事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沒有,霧鳴山是神山,奴才們身上不乾淨,輕易不敢前去的。」
玉州嗯了一聲:「日後每隔幾日,可否往山上送些吃?不用進深山,只放在淺山處便行。。」
是玉州的命令管事自然是不能不應,只是有一個問題:「就是,獵宮中的用度一向是固定的……」
玉州點了點頭,他雖然在跟曾嬤嬤學東西的時候都是一心二用,但這些事情他大致也了解,這些事情他也能做主的:「一應的用度嗎,到時自會有人送來。」
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玉州打了個呵欠:「沒事你們就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