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其清想,这就是普通队友之间的人文关怀,应该挺正常的吧。
骆其清想,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一个车队的,有点集体感怎么了?
骆其清想,上回周棘帮他克服了开车障碍,他这就算是礼尚往来。
所以他最后成功说服自己。
于是他脚一抬步一迈,转眼就到了周棘身边。
先战术性咳了几声,骆其清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你还好么?”
或许是周围太吵,周棘似乎没听见。
骆其清站在旁边等了会,才忍不住又道:“周棘。”
这回听见了。
或许是错觉,他看见周棘的目光顿了一下,然后才偏过头:“怎么了?”
“你干嘛呢?”骆其清随口一问,回到正题,“刚刚比赛。。。”
他话还没说完,周棘就已经把手机屏幕往他眼前利落一转,打断道:“看唐明海发的澳门旅行攻略。”
“。。。。。。”
还有心情看攻略,那情况应该不算很糟糕。
“哦。。。”骆其清声音莫名变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你没有因为喻星潭。。。。吧?”
备受打击几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不过周棘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忽地轻笑了声,然后才说:“多大点事。”
以往他都习惯在WTCR不拿名次,这回上了领奖台,哪还有不高兴的道理。
“真的?”骆其清语气略带质疑。
“嗯。”
确认周棘不是强颜欢笑后,骆其清顿时感觉心情轻快不少,他开始隐隐觉得口渴,想赶紧去供给站蹭瓶饮料。
“那我走了啊!”
不知不觉中台上讲话的已经换了个人,台下沸反盈天,还沉浸于观看比赛后的兴奋与激动。
骆其清已经消失在人群。
周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忽然喃喃道:“而且也不算是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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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酒店客房。
房间里大多数灯光已经被熄灭,只留下了床边一盏阅读灯。
骆其清靠在柔软舒适的床头,戴着耳机,把今天第二回合的比赛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经过无数次的慢速回放后,他发现其实喻星潭也只是把莫比乌斯切线学了个大概,并不完全和他当初的一致。
纯纯的掌握了壳子,没掌握精髓。
屏幕盯久了眼睛开始发酸,骆其清刮了刮眼眶,关上手机,往被窝里一躺。
窗帘没有拉上,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外面的巴黎塔。
大晚上在这找不同,绝对不是因为闲得无聊。
骆其清呼出一口气,又回忆起无意间中刷到的喻星潭采访片段。
有记者问,他是什么时候学会Devil那招莫比乌斯切线的,又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用。
“有段时间了吧,对我来说不难学。”那人轻飘飘地回答,依旧很傲。
不难学你个头。
骆其清当即就在心里反驳,都没学明白就在那装逼。
不过让他更记忆深刻的,是喻星潭接下来那段话——
“因为这是世界赛啊,没有一个赛车爱好者会不关注吧。”
“如果Devil看到的话,我猜他应该会很惊讶。”
“他要是再不回归赛道,他的成名招可就要被我占为己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