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宋未绵疑惑。
谢离闭了闭眼,强忍住心中的震颤,嗓音一瞬间就哑了:“我的阵法的确都是在华清门学的,但教我的那个人,是陆长风。”
“我所有的阵法,都是陆长风亲自教的。”
此话一出,宋未绵顿时明了。她也更加笃定,那个堕落修士就是陆长风。
谢离的阵法是陆长风教的,那陆长风自然知道怎么在阵法上动手脚。
宋未绵看着谢离有些苍白的脸色,知道谢离自己也是想通了这一关节。她没有说话,而是陪着他一起沉默。
其实这件事若是认真查起来,应该很快就会有头绪的,不至于折腾十年都还不找到幕后真凶。
只是因为谢离实在太相信陆长风,太相信华清门,导致他一直以来都不肯把怀疑的目标放到陆长风身上。
才会来来回回的折磨十年,都毫无方向。
宋未绵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看着谢离眼里难掩的痛苦,心疼得不行。
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什么都是苍白的。
谢离咬着牙,默默思考着宋未绵说的话,然后一点一点逼迫自己接受,逼迫自己相信。
他和陆长风认识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陆长风会变坏,会在背后算计他。
他这一生,遇到的真心实在太少,一旦拥有就会视若珍宝。现在,他要把这份珍宝捧出来,狠狠摔碎,重新直视里面的别有用心。
这实在是太疼,太折磨人了。
他不想这么做,却又不能不这么做。
他深吸一口气,咽下胸中窒闷的委屈,强撑着镇定道:“这些,目前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还没有铁板钉钉的证据证明,那群妖怪的背后之人是陆长风。”
宋未绵点了点头:“的确。”
谢离:“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先别声张,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果能抓住他身边的某只大妖,说不定就知道该怎么查了。”
“嗯。”宋未绵沉声应下:“那几只大妖,我唯一认真交过手的就是魅火。魅火的本事虽然没有多大,但棘手在她一身滚烫的火焰。我们凡胎肉体的,压根不好靠近。魅火和陆长风有过接触,要是能抓到魅火,也很……”
“魅火已经死了。”谢离突然打断她。
“……死了?”宋未绵完全没有想到。
谢离云淡风轻的:“嗯。在平雾山的时候,我一看见她就把她砍了。她把你伤成这样,还胆敢挑衅我,我是不可能留她性命的。”
“……”宋未绵沉默了。却不是因为谢离的狠决,而是因为谢离杀魅火,是想要给她报仇。
她心中暖成一片,暗暗窃喜半晌,才想起来问:“她浑身上下都是火焰,你杀她的时候可有被她烧伤?”
“没有,我似乎并不害怕她的火焰。”此事说起来,谢离也觉得很奇怪。自从上一次火海逃生以后,他就开始不怕火了。寻常的火焰于他而言就像是温水一样,就连魅火的火山之火,烧在身上也没有什么痛感。
他和魅火交手一阵,身上一点烧伤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