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茳仔细听着内心暗叹叶繁星的玲珑心思“你呀,这点心思若是花在学业上,想必今科状元都不在话下。”
叶繁星被如此调侃有些害羞躲进被子里,露出绯红的小脸,细声撒娇“陛下~”
谌家,左丞看向自家儿子“所以……你前几日前往慕容家便是去忽悠那老顽固的?”
“爹,说话不能这么难听,我这不是给姑父指一条明路嘛。”
左丞捋了捋自己所剩无几的胡须,不善言辞的他,生硬夸赞“嗯,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谌言知道自己父亲向来严肃,甚少夸人,能从他口中听到“不错”二字,他已是满足。
“你说这计策是夜王想的?”
“是啊。”
“夜王,老夫倒看走眼了,本以为你们一众皆是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倒是歹竹堆里出了个好笋。”
谌言看父亲今日心情不错撒娇着喊“不是,爹,有这么损儿子的吗?”
左丞突然想到什么,警告儿子“没事便别老往慕容家跑。”
“为何?”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慕容家风头过盛太多年了。”
“父亲的意思是?”
左丞沉思片刻开口“你大了,也该知道些朝堂局势了。”
“陛下掌握实权多年,下一步便是铲除专制外戚,太后和她背后的慕容家想要的太多了,那慕容家,必定是第一个被开刀问罪的。”
谌言担忧道“那……小倩妹妹,还有姑母。”
“唉,小倩倒是即将嫁入荪王府,对她的波及倒是少些,你姑母……身为镇国公的结妻子,恐怕难逃一劫,老夫也只能尽力保她无虞。”
“伴君如伴虎,这般多事之秋,也只能先顾好我们自己。”
“是,父亲的教导,儿子铭记于心。”
过了将近一个月,叶繁星的腿伤总算大好。
闷在房里一个月,叶繁星都要被闷坏了,迫切想要出门透透气。
谌言他们一早便说出去聚一聚,正好欠他们一顿酒,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将容栩一起叫上,众人又去鹤阳楼聚上了一聚。
叶繁星出宫一事顾茳早已知晓,想着闷了一个月都快把少年闷坏了,便没有制止他,让他出去放松放松。
叶繁星玩闹一天回来,现顾茳并没有训自己的意思,内心倒不自在起来。
想起自己还欠着一顿教训,虽说顾茳这些时日不提,自己也不敢忘,于是第二日少年便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负荆请罪”。
叶繁星突然想到什么鬼主意乐了起来。
叶雨疑惑“殿下,您笑什么?”
“叶雨,你去给我摘根柳枝来,记得挑细点的,但是也不能太细了。”
“哦,对了,最好是那种容易断的。”
“殿下,您这要求也太为难人了吧。”
叶繁星作势踹人“让你去你就去。”
顾茳早朝回来便被赵盛告知,叶繁星遣散了众人在御书房候着。
“来多久了?”
“约莫有半个时辰了。”
顾茳有些诧异少年竟如此乖觉。
一进门他便瞧见叶繁星举着柳条站在墙角的样子,少年也是机灵得很,讨巧地上前递柳条。
“臣弟知错,还请陛下教训。”
顾茳睨了一眼叶繁星递上来的细嫩柳枝,嘴角微勾调笑。
“说你不懂事吧,你一大早便在御书房候着,说你懂事吧,你倒是挺会投机取巧。”
叶繁星闻言缩了缩脖子,假装听不懂顾茳所言。
索性顾茳也不指望叶繁星有何反应,自顾自地出门去了。
叶繁星正疑惑顾茳的行为,转头望去,等他看见自家皇兄手里拿着的柳条,都跟幼童胳膊一般粗壮了,少年吓得莫名腿软。
原来,顾茳特意出去便是亲自挑选柳条去了。
少年欲哭无泪,感叹自己今天怕是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