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由于缺乏相关证据,死者秦芳(女,三十六岁)、苏盈(女,十三岁)、苏淼(女,六岁),被判定为自杀,死因是秦芳抑郁轻生,扭动了厨房里的瓦斯,导致三人瓦斯中毒,自此红光小区三人命案结案。
一切回归了平静,似乎没有人在乎背后的真相,秦芳的父亲因袭警面临监禁,警局里对这件事也三缄其口,好像什么都没生过,每年地球上有五千多万人死亡,其中有八十万人死于自杀,三条人命而已,对这个世界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生吗?
“在这里签一下字,就可以离开了。”
苏亚文颤抖着在确认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从警局拿回了家里的钥匙,离开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个,已经没了人的房子。
屋内一切都与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养的花有些干枯缺水,卧室的床上杯子还没有叠起,孩子的书桌上散落着做完的功课,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怔怔愣住许久。
突然,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一支铅笔从桌上落下,吓得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他不禁向大女儿的卧室看去,仅一秒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找到证件,赶紧离开这里。”
这间房子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打开客厅的柜子,翻找着什么,突然,门被敲响。
“老公,开门呀,我和孩子都没带钥匙。”
“爸爸快开门,爸爸快开门。”
只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几天前,他的妻子,女儿,还活着的时候。他猛地回头,敲门声还在继续,刚才的对话却是从他脑海中传来的幻听。
他对着门镜看了一眼,便打开了门,来者,正是贝拉。没有了之前的情情爱爱,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和焦躁: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拿到证件就去找你吗?”
贝拉从来没有来过他的家,此刻她穿着一身鲜艳又华丽的衣服,领口处的深v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优雅的线条,深红色的裙子如黑夜里绽放的火焰,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她面带不悦: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证件,什么证件?”
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满脸疑问,贝拉先开口问:
“我的拉丁舞课刚上到一半,你就打电话让我来这里,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这地方刚刚死了人,你干嘛约我在这见面?”
苏亚文不解:
“不是你打电话给我,说今天必须拿到全部证件,然后跟你去办结婚手续吗?”
“结婚手续?我,我什么时候说要马上结婚了……”
在喋喋不休的争论中逐渐明白,二人都是在接到了彼此的电话之后,赶到了这间房子里,可对方根本就没有打过电话。
贝拉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给你打电话的人用的什么号码?”
“你在电话里说,你在做节目不方便用自己的手机……那你呢?”
“你说担心被警察追踪,所以……”
就在两人吃惊的时候,一个声音悄无声息地从身后传来:
“二位,以无罪公民身份生活的感觉怎么样?”
贝拉和苏亚文急忙回身,来者身穿一袭黑衣,兜帽遮住了面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影子立在那里,可他站着的地方正对着窗户,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和站在阴影里的男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光映出了他的面容,贝拉瞬间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