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瞬间翻脸,让我两天之内滚出去。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娘们儿不是好人啊!
人群散去,冯佳淇轻笑几声,竟然让我感谢她!
我谢她奶奶个锤子!
“如果我说你卖货坑人,你不但拿不到毕业证,估计还得进去蹲几天。”
顿了顿,她又开口:“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我去检查的费用,还没给我呢,你要进局子了,谁给我钱?”
孽缘,绝对的孽缘!
冯佳淇的态度很明确,没看到钱,她就不可能走!
就在这时,我爷爷电话突然打过来。
我接起电话,他只问了一句,昨晚是不是梦见一个很高的男人?
这老爷子真神了,我梦里的事儿都知道?
“你什么都不要问,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我仰天长叹一声。
两天以后要离开寝室,三天以后是中元节,第四天是网贷还款日。
一共三道关,道道都是鬼门关。
当我们又一次回到家,爷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完全被阴沉占据。
吴胖子凑在我耳边小声咕哝道:“咱俩这小命保住了,老爷子咋好像不高兴呢?”
就在这时,爷爷忽然开口:“从今年开始,你去上坟。”
打我记事起,爷爷每年中元节之前都会去老宅上坟,可坟里埋的是谁,我根本不知道。
不过,我猜这人来头不小。
别人的坟都建在山头上,可因为这座坟,我们把祖宅腾出来了。
七月十二,日暮西垂。
天边压来滚滚黑云,闷热的天气好似糖浆,叫人浑身上下都黏腻腻的。
吴胖子不能去,我跨上二八自行车,奔着老宅低头猛蹬。
七月十五之前已经有人开始烧纸,巷子里弥漫着烧纸的糊味,一簇簇火光在十字路口闪烁。
我不敢多想,可又忍不住想看,就这么一路担惊受怕到了老宅。
老宅是5o年代产物,灰墙红瓦,木门木窗,无人打理的爬山虎无力的垂在半空中。
夜风一吹,沙沙作响。
“吱嘎。”
老旧的院门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门梁上的灰扑扑簌簌的往下掉。
老宅里没有灯,我拿着手电往前一照,只觉心惊肉跳。
客厅里,堆放着一个三角形的坟包,前面立下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常五爷。
我登时心头一惊,不是说常五爷是保家仙吗?
保家仙怎么能有坟呢?
一时间,我脑袋像过电似的。
所有碎片信息交织在一起,想的我都头都大了。
我不敢多停留,把事办完转身就走。
我呼哧带喘的到了家,爷爷坐在椅子上抽烟,即便脚下都是烟蒂,可爷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然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见我回来,他很淡定的问了一句:“见到了?”
我点头道:“常、常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