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南溪的愛不比度雲少,只是比較自卑,不夠勇敢。」
自卑,不夠勇敢,這多像我!
大概再優秀的女人在薛度雲面前都會覺得自卑吧?更何況我是這麼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婚女人。
「其實在我們認識南溪之前,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酒吧歌手。但是十年前的夜場酒吧還比較混亂,女歌手在酒吧唱歌比較吃虧,經常會遭到一些醉酒的客人調戲,所以這種職業通常會被人看低。有一次,度雲看不下去就和調戲南溪的客人打了一架,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我想起上一次在碧海藍天的那場暴力事件。
所以當時薛度雲的怒火不止是因為他侮辱了南溪,應該還因為他調戲了杜忻,讓他想起了和南溪的過往。
那段感情一定非常刻骨銘心,以至於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會被一個相似的場景輕易地影響情緒。
「度雲那會兒跟我一起考進醫學院,他其實是被逼的。因為外公是醫生,所以希望下面的子孫也都跟著學醫,我倒是挺喜歡學醫的,但其實度雲對學醫的興不大,反倒對音樂很感興,所以業餘的時候就搞了個樂隊,還非要把我也拉去。」
我驚訝地張著嘴,盯著他,「所以你也是荊棘鳥的一員?」
大概是我的反應過大,許亞非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彈了彈菸灰,「對,我是鼓手,還兼作詞。」
「所以那《活下去》是你寫的嗎?」
許亞非微笑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一直對那歌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它是我成長路上的一種力量,一直鼓勵著我,這會兒作詞者就坐我面前,我既驚訝,又崇拜,都暫時忘記了先前的不快。
「你知道嗎?我一直特別喜歡這歌,感覺這歌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許亞非吸了口煙,看過來的眼神帶著一種暖意,「能被人喜歡,我很開心。」
「可是你的氣質完全不像是一個鼓手。」我直白地說。
許亞非挑眉,笑問,「是嗎?那你覺得什麼樂器適合我?」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吧,你應該更加適合小提琴,鋼琴之類的,鼓手總給我一種很狂野的感覺。」
「狂野?」許亞非被這個詞逗笑,拿起剩下的半罐啤酒一口喝乾,吞咽時喉結連續滾動,放下後說,「也許我還真有狂野的一面呢,只是你還沒見到。」
我皺著眉頭,腦海里勾勒出他打鼓時的狂野模樣,還是搖搖頭,「很難想像。」
許亞非輕笑了一聲,傾身上前,手肘撐在桌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照你這麼說我是選錯了愛好了?度雲他的吉它彈得很棒,你覺得吉它適合他嗎?」
提到吉它,這是一個不好的回憶。
薛度雲第一次在我面前甩臉,就是因為吉它,如今想來,不是因為吉它,而是因為南溪。
我的情緒再次低落了下去,「我沒見過他彈吉它,他說他不會。」
許亞非在菸灰缸里碾滅菸蒂,淺嘆了口氣,「南溪去世以後,薛度雲再不肯拿起吉它來,荊棘鳥也就這麼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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