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变成了两个陌生人。
距离那座城越来越近,太阳跳出来,秦栀也瞧清楚了,这是吴国的齐城。这座城秦栀有所了解,是吴国南部一座不算太大的城,不过这座城驻兵很多,据说是因为地势。只不过,秦栀此时观察这里,她不觉得是是因为地势,再加上元极要金蝉脱壳潜入这座城,可能这座城有其他的秘密。
元极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他顺利进城了,他现在的伪装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更像了。
到了城门,进城的人不多,不过出城的人却是不少。
守城的兵士也较之其他城池多了几倍,对于出城和进城的人,他们检查的极为严格。
秦栀也被检查了身份牒,身份牒是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兵士多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便放行了。
顺利进城,秦栀若有似无的松了口气,然后按照元极之前交代的,开始寻找城中的据点。
慢行,边环视这城中的一切,明显和其他的城不一样。
街上人很多,来来往往,但是有很多人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百姓。
他们的眼神儿,行为举止,太过于异常。
秦栀不敢轻易判断这些都是什么人,或许是天机甲的间谍,也或许是玄衡阁和大月宫的间谍,也或许,是另外一股她不了解的势力。
小腿的疼痛和肿胀感越来越强,她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绕过几条街,终于找到了那个据点,这是一个茶楼。
走进去,她直奔柜台,满室的茶叶味儿,很好闻。
“我要买茶。”说着,秦栀直接将那个装着身份牒的布包放在了柜台上。
柜台后的小二拿起那布包,便放在了柜台内侧,“客官去里间坐着等等,小的忙完手头上的活儿马上就来。”
“好。”秦栀颌,随后走向那小二所指的里间。
打开门,入眼的是一个茶室,桌子上还在煮着茶,很香。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茶座旁,看着走进来的秦栀,他立即躬了躬身,“小姐楼上请,老朽略懂玄黄之术,这便为小姐检查腿伤。”
顺着他的指引从后门走出去,然后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些煮茶的雅间,有客人会在这里喝茶聊天什么的,诸多个隔间,建造的雅致。
随着那中年男人走到了二楼尽头的雅间,这里堆积了很多的桌椅,像是个空余不用的雅间变成仓库了。
中年男人在墙壁上轻叩了几下,随后里面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他动手推墙,墙身一部分被轻易的推了进去,这里面有密室。
走进密室,秦栀的步子就显得有些困难了。密室不大,有床有桌。
直奔床,转身坐下,她轻嘘口气,“好像肿的更厉害了。”
中年男人搬过来两把椅子,自己坐着一个,另外一个推到床边,让秦栀将腿放上去。
把腿放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弯身把裤腿卷起来,果然,那个包红肿的更厉害了,像个馒头一样黏在那里,只不过是个红馒头。
观察了一下那肿胀的地方,中年男人碰触了几下,随后拿出一根银针来,“小姐请忍忍。”
“好。”看着那银针,秦栀皱起眉头。
用银针扎进那肿胀的地方,这种轻微的疼痛秦栀还忍受的了。
拔出银针,中年男人举到眼睛近前,看了看,随后又嗅了嗅,“这应该是南部的毒虫特有的毒,还好不算多,又是隔着一层裤子,没有太严重。老朽知道怎么处理医治,小姐别担心。”
“好。”看着他,秦栀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不由得放下了心。
中年男人很快便离开了,秦栀看着自己的腿,然后动手把靴子脱了下来。
细白的脚,纤细圆润的腿,因着这密室里的灯火,她的皮肤都白的在泛光。不过,也因此,那红色的肿胀处就更为显眼了。
叹口气,自己这腿应该是那些飞蛾造成的,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仍旧没能避免。想来,有毒的应该是它们翅膀上的粉末。那些粉末有毒,不知那些护卫有没有被粘到。
将裤子挽到膝盖处,秦栀用手按压着膝盖以下的皮肉,还好,没有疼痛感,说明这毒并没有扩散的太严重。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再次从外打开,秦栀抬眼看过去,却现进来的不是刚刚那个中年男人,居然是换了一身衣服的元极。
他又换上了他偏爱的银白色华袍,烛火照着,恍若流水一般。
手上拎着一个药箱,进来后便将密室的门关上了。
看着他,秦栀缓缓眨眼,“世子爷打算给我医治?”
“老朱有事。”四个字回应,语气冷淡,面色清冷,好像懒得说废话似得。
走过来,元极的视线便落在了她的腿上。由她的脚往上,一直滑到膝盖,最后又往下,才看向那肿胀处。
把药箱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元极抬手抓住秦栀的脚踝,然后撩袍坐下,将她的腿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举动让秦栀有几分不适,“你要怎么做?”她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他这样让她感觉很被动,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需要把这里面的脓血挤出来,会很疼,需不需要把你捆上?”看向她,元极的语气没任何的波动,冷清的没有丝毫人情味儿。
深吸口气,秦栀摇头,“不用。”
“忍着。”最后看了她一眼,他好像在鼓励似得,可这鼓励太可笑了。
抬手将那药箱打开,里面插着好几把细长的刀。刀刃锋利,泛着寒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拳头大的瓷瓶,以及一卷干净的纱布。
看了一眼秦栀的腿,元极随后挑了一把较薄的刀,秦栀看着,不由得咽口水。
一手压着她的脚踝,另一手拿着刀,元极再次看向她,“确定不需要把你捆住?”
“没有这么打气鼓励的,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不会很疼,一眨眼的事儿。或者,你下刀子很准很快,让我不要担心害怕。”他这人,断情冷血,根本无法体会别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