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周粥没被扔出车外,她被扔到了床上。
床很大,又软,她陷在床中央,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但是没撑住,又跌了回去,简单挽起的长发在一起一落的挣扎中散开,擦着他青筋暴起的小臂,落了满床,清晨的阳光穿过随风而动的薄纱,斜斜晃晃地漫在她的身上。
黑发雪颜,杏眸清澄,红唇嫣然。
他慢慢压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沙哑,「叫我什麽?」
周粥睫毛颤颤,不说话。
他屈指顶开她紧咬的唇,重重地碾一下,「说话,刚才胆子不是很大?」
周粥被他弄得有些疼,又不想顺了他的意,她张嘴咬上他的手指,把他给的疼全都加倍还给他。
她以为她咬得很疼,但她牙都咬酸了,他眉头连皱都没皱,最後周粥只能气馁地松开他,他上辈子肯定是块儿石头,哪儿哪儿都硬得不行。
苏柏熠俯下身,咬咬她的唇,哑声问,「怎麽不咬了?」
周粥小声回,「我咬累了,不想咬了。」
苏柏熠含吮着她的唇角,诱哄一般,「所以,叫我什麽?」
周粥抬起手,柔柔地勾住他的脖子,眼里藏着狡黠,「小叔。」
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典范,他就不该一味地纵着她,苏柏熠的大手直接覆上她的柔软,指腹粗暴地磨过顶端,「叫我什麽?」
周粥的腰跟过电一样抖了抖,嘴还硬,「苏先生。」
「我再问一遍,叫我什麽?」
他的语气轻缓莫测,手上的力道刁钻又磨人,周粥闷哼一声,又换了一个称呼,「苏总。」
苏柏熠被气笑了,「说你是狗脾气你还不乐意,谁能有你这麽死倔,该服软的时候不服,不该软的时候瞎软。」
周粥不服气,「我什麽时候瞎软了?」
苏柏熠再用力,「既然骨头这麽硬,这儿为什麽这麽软?」
周粥连声音都颤起来,「还能为什麽,都是你揉的。」
苏柏熠的气息陡然一沉,他盯着她,暗幽的眸光像是在盯着猎物的猛兽,周粥终於想起来害怕两个字怎麽写,她推着他的肩膀想逃,但是已经晚了,苏柏熠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咬上她的唇。
他的舌明明很软,却像烧红的铁杵一样,在她嘴里地覆天翻地搅弄着,周粥想求饶,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她只能勉强发出「呜呜」的声响,再後来,慢慢变成细碎的低吟,一声连着一声,柔靡似流水潺潺流淌而过,勾得人邪火更盛,低吟又变成难耐的抽泣。
日头一点点升高,又慢慢西斜,屋内的啜泣声还不止,周粥在恍恍惚惚中想,她今天大概要死在这张床上了,这就是她招惹他的代价。
等到一切终於都结束,她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海里被拖出来,身上的汗将床单都印成了深色,她瘫软地靠着他的肩膀,小口地喝着他喂过来的水,温热的水流过哭哑的嗓子,进到身体里,她才觉得多少活过来些。
苏柏熠抹去她唇角的水渍,又一把擦掉她额头上密密实实的碎汗,他看着她,黑眸里压着的欲色还没散尽,「是不是狗脾气?」
周粥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眨一下眼睛,只要他现在肯放过她,说她什麽她都能认。
苏柏熠轻哼,「你就是欠收拾,非得做老实你,你这张嘴才肯服软。」
周粥看他一眼,她眼角漫着红潮,乌黑的瞳仁浸在水气里,嗓子里还时不时冒出一两声抽噎,就是再强硬如铁的心,也被她这一眼给看软了。
苏柏熠冷眼睨她良久,最终将她抱回怀里,扯过堆在床头的毯子裹到她身上,抬起她的下巴,不容她躲避,「在海边还好好的,刚在车里为什麽突然不高兴了?」
周粥的背僵住,她没想到他的观察这样锐利,她转头闷在他的肩膀上,不想多说,「我没有不高兴。」
苏柏熠没那麽好骗,「没不高兴和一瓶水较劲,还不怕死地拱我的火。」
周粥装死。
苏柏熠箍着她的腰施压,「说话。」
周粥闷闷地回,「我真没不高兴。」
她是真没不高兴,她只是突然意识到……她好像在放任自己对他的依赖,这是不对的,他们之间,或早或晚,总有断的一天,她不该把一些事情当了真。
苏柏熠的手往危险的边缘探,沉声道,「说不说?」
周粥赶紧摁住他的手,她抿抿唇,轻声开口,「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说来说去,也就是床上这点儿事,其实在家里也可以,没必要这麽大老远地来一趟海边。」
苏柏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她後面还能说出什麽来。
周粥眼角微垂,看起来有些委屈,「就……您看您现在对我这麽好,我说想看日出,您就开这麽长时间的车,陪我到海边来看日出,这些事儿我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忘,但以後万一哪天我惹您不高兴了,您就让我滚了,我离开了您後,要是再也找不到比您更好的男人,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您,到时候您肯定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连我叫什麽长什麽样子都不记得了,我却到死都忘不了您,这麽一想我不是亏大了,那我还能高兴得起来?」
她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苏柏熠讥诮道,「你也可以做些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你的事情,这样你不就不亏了。」
周粥摇摇头,「不要,我觉得最好的一段关系,就是在一起的时候不留遗憾,分开後的第二天就能把对方忘个乾净,谁也别耽误谁找新欢,您以後要是不记得我也挺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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