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王春那断了头的尸体便轰的一声砸在人群中。
尘土飞扬,原本吵闹的流民纷纷白了脸色,尸体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前方的人群中还有人在不断的倒下。
有人见阮月只是站在马车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便将她当成了京城中那些个普通的花瓶小姐。
他似乎有些武功在身上,竟然趁着众人慌神之际绕到了几人身后悄悄爬上了马车。
眼看阮月精巧曼妙的背影就在他的眼前,他疯了般笑着,眼睛在扫到阮月腰间价值连城的玉佩时划过一丝明显的仇恨。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砍刀去死吧!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得手的那一刻,眼前瘦弱娇俏的女子却忽然转身。
二人视线于空中交汇。
他没有看见想象中女子那惊恐慌乱的无助神情,反而是对上一双冷漠如深潭,毫无半分情绪的漆黑眸子。
恍惚间,阮月的身影如闪电一般躲过那把半米长的短刀,手中银色的软剑出鞘,游蛇般死死缠绕住他的脖颈。
下一秒,胸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他眼睁睁看着阮月翻转身体,于空中奋力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
那一脚,带着不属于柔弱女子的千斤重量。
阮月歪头躲开他吐出的污血,随后嗤笑一声,手臂力拉紧软剑,柔软的剑身陡然收紧——
锋利的剑刃卷入他的脖颈中,割出道道血痕,那人被阮月的软剑紧紧禁锢,顿时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剧烈的痛楚让他忘记了攻击眼前的女人,只能胡乱的挣扎,试图脱离阮月的控制。
他整个人在挣扎下落时,侍卫正巧挥刀朝另一人砍去。
他运气不好,被那锋利的刀刃硬生生砍穿了腿骨。
双重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
他开始朝着阮月求饶,试图用手势告诉她,他知道错了,请求她放过自己。
可惜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阮月早已见识过了人心险恶,此刻便不可能再心慈手软。
对于上一秒要杀了自己的人,阮月没有放过的义务。
她笑着,如同美丽的阿修罗神,白玉般的指尖轻轻按下剑柄上的杀人机关——
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随意踢飞了身侧另一个偷袭的瘦小男子。
商时序转头,亲眼看着男人伤痕累累的脖子被软剑上刺出的尖刺彻底割断,随着鲜血滚落在地,轻而易举便激起一地灰尘和满耳尖叫。
“跑!快跑!”不知道是谁爆出了一句吼声,流民群如溃败的蚂蚁般四散而逃,仿佛身后的阮月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阮月收回软剑,下一秒便对上商时序略带诧异的眼神。
“……”
她抬脚跨过殷红的血迹,利落的跳下马车,站在尸体旁转头,平静的问“不是要换个打扮?我们不能像先前那般大摇大摆的行走,下来扒衣服。”
商时序迟疑着,沉默的点点头,似乎还没有从震撼中走出来。
他看着阮月脚踩白色绣花鞋,抬脚将一具被割破了喉管的尸体掀翻,随后蹲下身来挑开那人的衣裳,扒下来丢给了他。
商时序看向手中散着汗臭味的衣物,心情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