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等一下。”
所有人都判定了傅诗婉的死罪,所有人都认定是傅诗婉做的,可是黎川脑子还算清醒。
她是刚来的,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站在公正的立场上面,她是偏向于傅诗婉,不相信这么聪明的女人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也不相信她有理由去害宋江沫。
“将军这件事情太蹊跷了,下午的时候郎中明明说宋夫人胎相只是略微有动荡,喝些汤药就好了,而宋夫人正是因为喝了那碗郎中端过来的汤药之后才腹痛难忍。
开始出现起初吃了颗丹药已经好多了,汤药是问题的关键,一定是有人在那碗汤药里动了手脚。
而郎中也说了那碗汤药是他亲自看着熬,并没有任何人动过手脚,在这庄子上面的确按照宋夫人所说的,夫人会对她颇有忌讳,也的确有下药害她的动机,但是我相信夫人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在这碗汤药上动手,她也没有机会,庄农们都可以作证,在熬汤药的时候,包括夫人喝汤药的时候,夫人都在田地间耕作,没有机会对这碗汤药动手脚,所以这动手之人一定另有他人。”
她把事情利弊分析清楚,又转头对宋江沫说:“宋夫人,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现在痛心疾,想为你的孩子报仇,想讨回一个公道,可是也不能随便的攀污别人。
夫人就算不待见你不喜欢你,但也没有那么恨你的孩子,也不会有这么蠢的招数,你现在失了孩子没有办法细想,但是也不能随便冤枉了人,冤枉了好人,让真正害你孩子的凶手逍遥在外,我想我们应该找到真正的凶手。”
黎川看了一眼傅诗婉,又看向顾长风,最终众人沉默了很久,一致的将目光重新看向黎川。
她站出来主持公道,那接下来的一切都要由她说了,宋江沫和顾长风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他们俩可以说成是受害者。
而傅诗婉又是最大的嫌疑人,也不便开口,说什么都是在自证清白,只有让黎川来说。
傅诗婉看向黎川,相信她能还给自己一个公道。
整件事情她都有部分的参与,而且眼下每个人的态度也很明确。
她也的确是个能明辨是非的人,傅诗婉希望她没有看错人,黎川能还她一个公道。
黎川自知肩上的重任,于是先闭上眼睛理了一下思绪再开口。
“我们应该找到白日里去抓药的那位小厮,既然郎中说了药是他看着熬煮的,那就说明不会有错,那便只能是出在抓药的这个环节上,是小厮拿着郎中开的药方去到庄子外面抓药,然后回来。
这路途遥远,中间很可能出了什么岔子,而郎中熬煮没看清楚,所以便生了纰漏,不如把抓药的小厮喊过来问问他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她让手下的侍女去将今日抓药的小厮给带过来,那小厮来的时候明显眼神懵懂,不知喊他来做什么。
黎川赶紧安抚他,“你不用太紧张,我们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些事情,你如实禀报就好,不要撒谎,也不要有所隐瞒,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她的确很有条理,知道这小厮内心紧张,以为是有什么事情牵扯到他了,所以手抖个不停,眼神也胡乱的瞟着。
她第一时间便做好思想工作,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请他来只是做个人证,请他说明事情的经过与他无关。
小厮听了黎川的话之后手渐渐的不抖了,看向她眼神也逐渐能够固定在一处。
见他情绪被稳定住了,黎川才接着问:“今日给宋夫人安胎的药是你去抓的吗?”
“是我。”
“那你在抓药的途中或者在抓药的过程中以及抓药回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一些奇怪的人,或者是询问你去干什么的人,你仔细回想回想,一定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疑之处,这很重要。”
那小厮仔细回想,随即摇了摇头。
令黎川还有傅诗婉非常失望,也让宋江沫情绪更加激动。
黎川立马稳定众人的情绪,不让事情变得糟糕。
“真的吗?你再仔细回想回想有没有遇见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是和你一起回来的,有没有人和你说话?”
这小厮沉思了许久,本想摇头,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我在药房抓药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熟面孔,说是熟面孔,但也不算熟面孔,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回到庄子上的时候,我却看到了她,但是就一眼不确定是不是,总之我在药房里见过那位姑娘,但是我并不认识她,也没有和她一块回来,但她好像是庄子上的人。”
闻言傅诗晚和黎川对视一眼皆知道对方说的人是谁。
也不管有多晚,也不管孙亦心有没有睡觉。
黎川让顾长风的人去将孙亦心请过来,她知道如果她的人或者傅诗婉身边的人去请,孙亦心一定不会过来。
只有顾长风身边的人去请才能请得动她。
果不其然很快,顾长风身边的人便带着穿戴整齐的孙亦心来到房间内。
那小厮一看到孙亦心便连连指认。“对对对,就是她!”
孙亦心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有人证看见了。
于是连忙否认,“你瞎说什么啊,别乱指认,我可没有害宋江沫肚子里的孩子,你别胡乱喷人!”
“她什么时候说你害了宋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了?你怎么那么激动?夫人被冤枉成这样,也没见像你情绪这么激动,急着辩解。”
黎川第一时间现她的不对劲指出来,孙亦心调整情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立即解释。
“我哪知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谈论什么,他一进来就说是我,眼下这庄子里最大的事情不就是宋夫人的这一胎没有了吗?他这样指认我还以为他冤枉我呢,又不是我做的,被人冤枉了,你情绪能不激动?”
她很是能言善辩,随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显得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