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影扣住她的手腕,倾身靠近她,眸子猩红,一字一句道:“想要把他从我这里带走,除非我死。”
褚珀:“………………”
她被人从医馆里轰出来,站在医馆外的大街上,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她实在被凄然的温师兄给油到了。
宴月亭,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短短半日,她已经在心里发出第三次疑问的呐喊。
“小姐!”褚珀被丫鬟晃了晃,抬手指去,褚珀随着抬起眼眸。只见一个医馆工作人员咚咚地在门上挂了一个牌子:白小姐与狗不得入内。
褚珀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正门不让进,咱还可以走侧门,侧门不让,还可以翻丨墙。褚珀挂在墙头上,对下面跳脚的丫鬟信誓旦旦说道:“你回去,把好酒好菜给本小姐备好了,今日我必携美人王者归来。”
她说完,跳进墙内,落到地上时,裙摆不小心勾中树枝,“嗤啦”一声,撕开一道口子。褚珀揪起来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狗狗祟祟地摸进内院。
内院里,温竹影和宴月亭竟然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饮茶,褚珀蹲在旁边花丛里,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宴月亭已经收起了他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妖精模样,眉间英气含而不露,腰背笔直,一身红衣穿在身上,竟也无半点不搭,宛如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侠客。
“冷公子,你我素不相识,区区微末之身,不知如何入了冷公子的眼,劳动公子用三大箱雪花银替我赎身?”
温竹影慢条斯理道:“医者行医救困,公子想来也不是自愿沦落烟花地,冷某既然见着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宴月亭嗤笑一声,“公子是因为白小姐才不能袖手旁观的吧。”
“是又如何?”温竹影放下茶盏,与他对视。
“我自然不能如何。”宴月亭笑了下,“冷公子行此等棒打鸳鸯之事,可有在意过白小姐的想法?”
“你又怎知,你是与她相配的鸳鸟,还是只是她闲来无趣时,随意逗弄的一只水鸭。”
“是与不是,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冷公子又有何干系?”宴月亭说完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细究起来倒也有几分干系,我听闻白小姐之前对冷公子多番追求,人尽皆知,只是冷公子对她爱答不理,难不成,冷公子原来对白小姐有心?”
温竹影面色很冷,“既是人尽皆知,小日公子为何还横插一脚,介入我们中间?”
宴月亭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我就是来拆散你们的。”
“冷某从未见过如小日公子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冷公子反复无常,摇摆不定,将少女情意捏在手里玩弄,我也没见过像冷公子这般,道貌岸然之人。”
温竹影轻蔑道:“小人之心。”
“虚伪至极。”
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躲在一旁的褚珀瑟瑟发抖,是她狭隘了,没想到面临的竟然是这种修罗场剧情。
算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还是隔天趁着温竹影不在的时候,再来悄悄偷人吧。
她弯腰弓背,想默默顺着来路退回去,行动时,一不小心踩中了一根木枝,木枝当即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亭中两人同时转头望来,两道声音一同响起,“白小姐!”
褚珀浑身一震,头也不回,拔足狂奔。
片刻后,被人一前一后堵住。
宴月亭堵在她前方,眼角眉梢皆是喜色,要是有尾巴,现在恐怕已经快摇断了,兴高采烈道:“白小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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