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家爷突然有了不可告人的嗜好?
禄寿一言不发的转身去取胭脂。
禄寿前脚刚走,家寿后脚就到了。他在马厩呆了好几日,不仅脸晒得黑黑,身上还散着一股驱之不散的马粪味。
陆重行掩鼻,皱眉道:“站在那处别动。”
家寿委屈的站在书房门口,身后禄寿取了胭脂过来,闻到家寿身上的味道,也是一阵反胃。
“爷,胭脂来了。”禄寿冷硬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屏息道。
陆重行看一眼家寿,道:“禄寿,你替家寿抹。”
禄寿、家寿:???
吩咐完,陆重行便自行拢袖坐到了太师椅上,一双大长腿搭起来,单手撑住下颚,神色慵懒的催促道:“快。”
家寿苦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看向禄寿。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家爷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呀!
对上家寿那张皱巴巴的苦瓜脸,禄寿面无表情的抽了抽唇角,然后伸手挖了一大块胭脂,就往家寿脸上戳。
“温柔点。”陆重行又吩咐道。
禄寿指尖一抖,浑身恶寒。他收敛力道,偏移着视线,努力不看家寿那张脸,细细的抹。只是他平日里舞刀弄剑,就算再温柔也温柔不起来,依旧将家寿的脸搓的通红,甚至都跟那胭脂一个色了。
被抹了一脸的胭脂,还撮红了一圈脸蛋。家寿顶着大花脸,一脸的可怜兮兮。
陆重行扶额,道:“回马厩去。”
“爷……”家寿哭着嗓子,悠扬婉转的唤着自家爷。
“滚。”
家寿夹着尾巴,蔫蔫的去了。
禄寿的手指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又蹭了蹭,显然嫌弃至极。
“你也去吧,我要静静。”
“是。”禄寿躬身去了。
庭院内,银鹭眼瞧着槅扇处的芦帘放了下来,她趁机挤了挤胸,扔下大扫帚,轻手轻脚的往书房门口去。
书房门半掩着,银鹭从门缝里看到自家爷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模样俊美如画,直教她恨不能立时扑进去。
“银鹭姑娘,我寻大哥有事,大哥可在里头。”突然,银鹭身后传来一道温婉声音,她霍然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陆嘉。
那日里在陆老太太寿宴上,陆嘉颜面大失,名声扫地,英国公府内众人皆知。故此,瞧见这位大姑娘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银鹭当即便瞪圆了一双眼,满脸的惊愕完全掩饰不住。
陆嘉脸上带笑,捏着帕子的手却狠狠攥紧。
“进来吧。”里头,传来陆重行的声音。
银鹭往旁边退开,目送着陆嘉进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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