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之前的记忆在,所以繁简对照起来倒也没难度,就是写起来总觉得手感不对,需要再练习。
关蘅能写得一手好字,不过这个前提是——毛笔字、繁体。
关家是个大家族,对子弟的要求也甚是严格,家里请了先生设了家学专门教导族中子弟文章。
关蘅是女孩儿,她爹从小就想给她往大家闺秀方向培养,琴棋书画针线女工那是样样都请了名师,不过她当时年纪小坐不住,经常偷偷逃了这些乏味的课,跑出去玩。
只有这“书”她却是坚持下来了。
原因无他,教这一门的老先生实在太凶,每天大字写不够,打手板!十日写字没进步,打手板!
后来随师傅习武,练字却也没丢下,只是那军中战场,难得有清闲时光罢了。
现在写字倒是方便了,小小一支笔随便哪里一收就能带着,还不用研墨,而毛笔已经从从前的文人必备本领成为如今的兴趣特长了。
不过关蘅倒觉得挺好,简单便捷了便能广而用之,就像从前知识只属于士人,能识字便是好大的本事,虽然读书人是吃香了,但是将知识束之高阁却非好事。
这是关蘅来这里的这些日子看出的,现在的人总是抱怨从前的好东西没人继承了,但实际上,明明是这里的整个大环境进步了太多,才显得那些传承变得小众、落后。
对于古代的文人墨客,一手好字一首好诗,是他们生存立世的根本,古代的官员,也须得四书五经文章时策来奠定晋身之基,字是名声是脸面,所以要重视。
一如现在靠才华与文字吃饭的人,他们必然在自己的领域有过人之处。
然而对于那些日常工作的人来说,就如同古代农、工会种地有手艺一般,诸如语言计算机这些技能才是他们的吃饭本领。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甚至说是新的文明,他们在注视着从前、恐慌于过去在慢慢变得暗淡,却对身边的日常少了知觉。
***
“央央啊,要不就算了吧,拍戏那么辛苦又危险,这次是幸运,有人救了你,那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想让妈妈伤心死啊。我听着小陈给我讲当时那情况,我都心惊肉跳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保养良好的妇人紧缩眉心,坐到了沙发上,对毫无形象歪在靠枕上的女儿开始念叨,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要不咱们不进这个娱乐圈了吧,啊?”
谢央央放下手机,嘟起嘴巴,拖长音叫了一声:“妈~”
她确实也很后怕,但是最后不是没事么,以后她记得系好安全绳就是了。
谢央央抱着谢母的胳膊撒着娇。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要进娱乐圈的,爷爷都说了支持我。再说了咱们家除了二叔,都是当兵的,这么点小困难就把你给吓着了?!”
谢母拍拍她搂在自己身上的手,“你这孩子,拿我取笑呢~当妈的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孩子,你也是,仗着你爷爷支持,不把我的意见当回事了。”
“妈,怎么会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央央挂在母亲身上嚷着,眼神羞涩,全没有拍戏时那副清冷的样子了。
“是,我就是知道你想什么才更担心,赵家那小子就那么好?也不知道他给你灌什么*药了,还有你爷爷,老爷子满意他什么呢,好好的家业扔下不管,耍性子离家出走,居然还混到娱乐圈里去了,不像话。”
谢央央听这话不乐意了,“妈,不许你这么说易哥哥,娱乐圈怎么了,他现在可是最红的演员,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你去看看他演得电影,简直迷死人!果然易哥哥不管在哪里,都是最棒的!”
“好了好了,提起赵慎易你就没脑子了,我说不过你,既然你爷爷都点头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谢母帮她将散落的头发顺到背后去,然后又道,“对了,那个救你的女孩儿,叫什么来着?”
“她叫关蘅!”
谢央央将之前正在看的手机页面打开放到母亲面前。
“喏,就是她。漂亮吧?而且她可厉害了,居然敢在媒体面前讽刺章哲,唔,你应该没听过,就是戴家戴娇月的老公,是个唱歌的。戴娇月在背地里整她,造谣她是第三者,结果被她直接在媒体跟前骂回去啦!真是太解气了!”
谢母听到第三者,眉心皱起来,不过瞅见屏幕上的照片,心里头有些疑惑,总觉得这姑娘眉眼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她这样子看着挺面善,是干什么的?”
谢央央一听也激动了,“她是去年参加选秀出来的歌手,陆大哥他们公司的。是吧是吧,妈妈你也觉得她很亲切是不是?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特别喜欢。她又救我,还讨厌戴娇月,跟我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见女儿这般热情,谢母反而不想这个眼不眼熟的问题了,她不赞同道:“廷之公司的?央央啊,你年纪还小,又刚进娱乐圈,毕竟了解还太少,这些个歌手艺人,人前光鲜亮丽,那大多都是包装出来的,你看她亲切,是因为她救了你,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你能肯定她真是个好的?你想想,网上既然有不好的流言,无风不起浪的,是不是她身上真的存在一些问题呢?戴家跟咱家不对付,你也不能因此先入为主有了偏见,觉得戴家整她,一定是戴家的错。戴娇月好歹是个大家小姐,为什么要去针对一个小明星,我看啊,这问题八成是在那个小明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