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闭了闭眼,手心里有点冒汗。
他不希望傅燃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来。
很不希望。
他原本已经有一大半的把握,认为傅燃并非重生。但到这一刻,岑年却莫名紧张了起来。
最好的情况,是傅燃在两个小时之后和警察一起姗姗来迟,关切地帮他披上一件外套。他们会一起回市区的家,坐下来喝一杯暖茶压惊。在一切安顿下来后,傅燃会温和而略带疑惑地问他,“星星落下来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那样,岑年就会对傅燃说,他没有说过这句话,也许是傅燃记错了。
在互道晚安前,岑年还会问出那个酝酿了整整两天的问题——
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去登记结个婚吧。
……
岑年睁开眼睛。
吴雪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岑年摸了摸鼻子,说“抱歉,绳子绑的你很疼吗?稍微忍一忍吧。”
吴雪“……”
“姐姐,是你先要绑架我的。”岑年摊手,“对了,关于傅燃,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
看岑年的样子,似乎是个好欺负的,吴雪也渐渐镇定了下来。
刚刚是她大意,让这小孩钻了空子。现在,她万万没有自己坦白的道理了。
这个看上去像高中生的小朋友,能干什么?料他也不敢打人杀人,顶多骂两句,这早就不痛不痒。
吴雪看着岑年的眼神带上了些嘲讽——岑年刚刚虽然拿出了刀,但是她感觉的到,岑年拿到的手法生疏的很,还有点颤,和傅燃拿刀时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就是内行和外行的差距。
“当然,”岑年向后靠了靠,“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他把吴雪的手机拿过来,用她的指纹开了机,登录云端账号。
器材室内光线不亮,只有一盏要亮不亮的灯。
岑年认真地看着吴雪。
吴雪也镇定地回视他。
然后,岑年忽然弯了弯眼睛,软了嗓子“真不告诉我?”
岑年声音天生就清朗悦耳,此时带上了些软糯。吴雪耳根一酥,差点就要答应了,好歹忍住
“不告诉。”
“那就不怪我了。”
岑年按了按屏幕。
——暧昧的水声,肉体撞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吴端阳那人,脑子一直不好使,进去了也是他活该。”
男人声音粗哑,正是刚刚被椅子腿砸昏过去、正瘫在地上的嘉辉娱乐某经理。
“哎,”这是吴雪的声音,她低喘着说,“说他做什么?坏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