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公主和现在的皇上一样,都是不择手段之人。
之前司马兰台就一直疑心这瘟疫似乎是谁故意为之,现在把前因后果放在一起看,便也知晓个大概了。
而他们现在更是推苏好意出来做替死鬼,着实令人齿冷。
此时此刻,司马兰台眉目凝霜,玉山公主既怒且怨。
连风都好像凝住了,沉闷得令人窒息。
“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她?难道就不能把对她的心意移到我身上来吗?”过了许久,玉山公主终究割舍不下司马兰台,她苦苦哀求,从出生起从未如此卑微过。
她不过是想和司马兰台两情相悦而已,可就是不能如愿。
这怎么能不让她怒火中烧?!
她最初是想和司马兰台日久生情,可是既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司马兰台。
原本引以为傲的耐心,在每次被司马兰台冷眼相对后都变做了灰心。
尤其是那一夜中了迷香的司马兰台依旧冷清自持,看自己如同看待一条猫狗。
更令她心生绝望。
原以为司马兰台是那山上雪、崖上松,只要自己奋不顾身,总是可以攀上山巅,走到崖畔。
可是后来才清楚,司马兰台是天上的月亮,总是让她可望不可即。
而让他不肯从云端走下的原因,就是那个可恶的妖女。
然而,明知希望渺茫,玉山公主还是出言哀求司马兰台将心意转到自己身上。
她卑微得如同乞丐,颜面尽失,却依旧换不来半丝怜悯。
“公主既如此想,那不如换个人吧。”司马兰台的眉头皱起,他是真真觉得玉山公主不可理喻。
倘若心意说转移就能转移,那么玉山公主又何必自苦,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天下男人多的是,不乏青年才俊。以玉山公主的容貌和身份,不难找到与她两情相悦之人。
她在哀求别人改换心意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劝劝自己?
可人永远都是当局者迷。
“她给你下了蛊,对不对?”玉山公主泪流满面,她抱着司马兰台的双腿,卑微地哀求:“你放心,等她死了,我一定遍求名医将你治好。”
司马兰台闻言不禁冷笑,他甩开公主道:“情毒无药可医,又何况我自己就是大夫。”
“她到底有什么好?”玉山公主活脱脱成了怨妇,她站起身来,质问司马兰台:“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比她好千倍万倍!你被她骗了知不知道?!你算什么神医,你根本就是个瞎子!”
想她堂堂公主,居然败给一个娼妓之女。
从她知道苏好意这个人起,便认定了苏好意是用下作手段迷惑了司马兰台。
她是怀着拯救司马兰台的心思与他成亲的。
“同她相比,你不过有个高贵的出身罢了,”司马兰台冷眼看着公主,说出的话比匕首还锋利:“风情不及她多矣!”
“她会的不过是些下作手段罢了!”玉山公主眼睛都红了,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全然没有公主该有的尊贵仪态:“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能做得出来?!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就喜欢那样的下贱坯子!”
“你错了,和她在一起时下作的是我,”司马兰台轻笑一声,哪怕是盛怒之下,提到苏好意他依旧露出温柔的神情来:“在她面前,我从未高高在上过。”
玉山公主肝肠寸断,她嚎哭着,不断撕扯自己的衣裳。
她最近变得怪怪的,可又羞于向人诉说。
她知道,只是因为自己太爱司马兰台了,想要和他亲近又不能,所以才会变得越来越暴躁,全然不像以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