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这个角度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来,就算有光也是从他另一侧投射进来。
仿佛是马克笔在画上加深线条,侧脸的轮廓清晰了,他的骨相就更加明显。
洛萸有的时候甚至会很变态的想,如果她能死在周攸宁的后面,她很希望能将周攸宁的头骨收藏起来。
前提是,他得愿意。
他会愿意吗。
应该不会。
他甚至都不愿意送她回家。
安静持续了半晌,在洛萸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薄雾一般飘渺的声音和夜晚的风一块滑进洛萸的耳朵里。
“他回老家结婚,我放了他半个月的假。”
洛萸靠着车窗,点了点头。
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不至于到看不懂人脸色的地步。
说的再直白一些,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
底层者为了那点功利向高位者拍马屁,她见的太多了。
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看人拿菜碟的人。
洛萸被保护的好,再加上她的家世在江城上位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不需要拍别人的马屁。
但这不代表她不懂得看人脸色。
周攸宁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的情绪隐藏的太好了,与其说是隐藏的好,倒不如说,有点不近人情。
洛萸打着哈欠,那酒后劲足,刚刚的醉酒是装的,现在是真的有点醉了。
脑子变得有点重,晃一晃仿佛还能听到酒水的声音。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想着,周攸宁这么不近人情的人,为什么会待那个间接逼死他母亲的兄长这么好。
虽也算不上极为亲近,但始终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她也是听的那些传言,不知道真假。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有点风声就会传成饭后谈资。但洛萸觉得,就算周攸宁的母亲不是他们逼死的,光是那种二女共侍一夫的做法,也足够羞辱人了。
洛萸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她家床上了,鞋袜脱了,衣服穿戴整齐。
她身上盖着薄被,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六度,房内加湿器打开。
洛萸头痛的很,总觉得快炸了。
她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坐起身,喉咙干涩的要命。
正好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她拿起喝了一口。
凉白开的味。
想来倒了挺久,热水都放的没一点温度了。
她不记得昨天晚上周攸宁送她回家后的事了,但光是想一想他做这些事的样子,洛萸就觉得他怪贤惠的。
什么都顾虑到了。
就算不喜欢,娶回来放在家里也是个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