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吃?”韩厉往前走,见她不动,催道,“愣着干嘛。”
纪心言跟上他,狐疑着问:“大人,你今天是不是有事?”
还是忘吃药了?
“你想我有什么事?”韩厉问。
纪心言讪讪:“也不是啦,就是觉得大人今天怪怪的。”
“对你太好了?”
“是啊!”纪心言恍然,一手抚上心口,“搞得我心里毛毛的,非常不适应。”
这件事的奇怪程度,已经可以和兰芝时间线提前并列了。
韩厉勾唇,道:“看来还是要对你凶点才行。”
“也不是这么说。”纪心言厚着脸皮笑道,“大人如果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很快就能适应的。”
“老大!!”原野熟悉的嗓门从对面传来,身后还有另两名司使,俱都穿着便装。
尤其原野,连帽子都不戴,露出一颗光亮亮的脑袋,全身上下都写着“出差办完事终于可以玩两天”了。
纪心言正觉得与韩厉独处不自在,性子活泼的原野出现的恰到好处,她忙招呼他们一道吃饭,豪情万丈地表示自己做东。
这天的朋满座与上次有所不同,一楼中间的戏台子搭起来了。
他们进来时,戏台子周围已经满桌了。
纪心言喜道:“对了,上次我来时小二说请了金家班唱戏,我们运气不错啊。”
韩厉问:“杏花姑娘喜欢听戏?”
纪心言道:“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顿饭更值了。”
他们要了二楼当中的位子,角度虽然差了点,但也能看到戏台。
今日人多,纪心言又刚得了大笔银子,出手甚是大方,把上次来想吃又没点的菜都点上了,很快便是一桌子,还加了两壶清酒。
菜谱她上次来时已经看过了,这一桌多少银子心里早就有数,和上一世请甲方吃饭一样一样的。
“大人,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那天出手相救。”纪心言豪气干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想,炎武司这层关系就算她再不喜,也要往好了处。
前世请那些大有来头的甲方爸爸吃饭,不着痕迹抢着买单,开局第一杯酒,这些她早就熟悉了。
只是如今她的身体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做这事着实有些惊人,看得原野直咋舌。
韩厉微皱了眉,问:“你很会喝酒?”
纪心言笑道:“大人,不是我吹,这个酒……”
她凑近点,单手半遮,低声说:“不纯,度数太低,难怪古人喝酒都一坛子一坛子的。”
韩厉别过头,总结道:“疯言疯语。”
锵锵锵的曲声响了起来,花旦清美秀丽的唱腔亮起,食客们喝彩不止。
纪心言只觉曲子熟悉至极,听在心里甚是舒服,却因太过垂涎美食,无法分得口来和唱。
食客们也是听曲得多,并不怎么交谈。
纪心言耳朵听着戏曲,嘴巴不停地吃着。这一出戏时间不短,到尾声时她也吃饱了。
韩厉视线时不时会扫她一眼,待到一段戏终了,他左手支腮,眼看着她又夹了个梅花糕,忍不住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自己胃口小。”
纪心言梅花糕刚入口,一时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差点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