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韩厉随口问。
“后日开始。”
“赶不上。”韩厉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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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归是第一次送姑娘礼物。
他想了多日。
临时买一个他瞧不上,显得没内涵。
做了多年世子,他手里倒是有些好东西,但又怕太贵重,对方不收。
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早不像当年那般亲密。
最后是林游出的主意,送一件饰品,这件饰品本身价格不用太高,但最好有些故事。
他说纪姑娘总用皮绳系头发,想来是缺根好簪子。
沈少归听进心里去了。
他特意去了趟王府位于城郊的别院,那里曾是世子亲生母亲薛氏的院子。
薛氏死了多少年,这个院子也就荒了多少年,只有几个老仆住着,日常打扫。
薛氏的饰品全都在,沈少归从一众簪子里挑出一根自己看得上眼的,用锦盒收好带走了。
他在宫中生活了十年,在尔虞我诈中如履薄冰,在权势与低贱中不断地挣扎,渐渐忘了自己还曾有过无忧无虑的一段人生。
直到再见到纪心言,看到她明亮的双眼,那双眼如记忆中一般纯粹而美好,那个人也如记忆中一样活泼开朗爱说爱笑。
他多想再听她叫一声“玉楼哥哥”。
但是她说的对,想不起来过去也挺好的,这样她安全,他也安全。
他知道他出现的晚了,比韩厉晚了一点点,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追,韩厉却不行。
左司的督卫权利大危险也大,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若得皇上赐婚,韩厉尚能有一朝安稳,这还要看对方是哪家的女儿。
所以在皇上赐婚前,他绝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有瓜葛。
自己就不一样了,他是安王世子,父亲是皇上的亲叔叔,在皇上赐婚前收个侧室完全不是问题。
沈少归坚信,只要纪心言还是那个“心言妹妹”,她终会再次喜欢“玉楼哥哥”。
他理理衣衫,像个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紧张忐忑地敲响房门。
“纪姑娘,没打扰你吧?”沈少归含笑道。
纪心言头发半披,一身素衣。原野的离世让她这几日多添了一分愁绪,却更显得诱人。
她笑问:“世子找我有事?”
沈少归将锦盒打开:“我见你总是用皮绳系头发,便让人找了这个簪子出来。”
锦盒里是一支白玉做成的簪子,样式普通,但通体洁白富有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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