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知道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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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厉去了晋王府,纪心言独自在养心殿。
她将一本甘州水患的折子单独放到一旁,下意识盘算起赈灾要多少银子。
折子看多了,对这些事多少有点数了。
皇上是个大家长,哪哪都要钱,挺不容易的。
一个国家想强大,必要先富裕,若仅仅是武力强,最多像西戎那样,打仗可以但永远别想有大起色。
提到赚钱的事,她便来了精神,心想不知林娇儿把酒坊经营的如何。
她看眼日头,问初夏:“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
“皇上怎么还不回来。”
“奴婢去打听打听。”
不一会儿,初夏就急急回来了。
“娘娘,您别着急,皇上没什么事。”她先稳住纪心言情绪,然后才说,“车驾在回宫途中遇刺了。”
纪心言吃惊:“遇刺?”
“是,但皇上没大碍,受了一点皮外伤。抓到二十来个人,有几个当场自尽,余下都押去天牢了。”
纪心言只是吃惊,倒没多担心,以韩厉的身手,能让他受皮外伤,对方已经是高人了。
想到这,她问:“什么人这么大胆?”
初夏道:“打听不出来,好像说是和孝宗有关的,一个姓夏的。”
夏君才!
纪心言神情恍惚,慢慢坐回椅子上。
初夏见她的样子,吓一跳:“娘娘您可千万别着急,车驾已经进宫了。”
没过多久,韩厉回来了,他前胸被刺中一剑,所幸伤口不深已经包扎好了。
他面色铁青,一身寒霜,怒气几乎要写在脸上。
跟在他身后的人战战兢兢。
纪心言上去扶住他,见那些臣子内侍诚惶诚恐,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她扶着韩厉坐到桌边。
韩厉唇角紧抿,一言不发。
纪心言单手顺着他的背,轻声问:“来了多少人?”
韩厉嘴角微动,正想说话,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气火攻心,再也控制不住,青红色的血丝渐渐从脖颈下漫出。
纪心言赶紧拿了帕子,提醒他:“你的蛊毒,冷静点!”
“愚不可及!!”韩厉胸膛剧烈起伏,他狠狠锤桌,咬牙道,“他自己要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那几个孩子!”
“孩子?”纪心言下意识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