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下官。。。下官不敢当,今日也是碰巧得尝这好酒,想着借花献佛。”
举得久了宋畚越发谨慎,想了许多又开口解释道,“是殿下的洪福,而非下官薄面。”
家中妇人不省事,他在家里管治不住,外面还要吃冷落,脸色越发不好看,应对之策怎么都踌躇不出来。
文官不似武将少在意这些,反而最讲究咬文嚼字里的东西,还有面子。
陆矜洲面色如常,身后的小厮替他接了宋畚的酒,搁在桌上,没喝,周围的人瞧眼色,三言两语便知道宋畚得罪了太子。
说起宋畚,没见那幺女,藏哪里去了。
陆矜洲移开目光,四处扫了一眼,最终定在亭外的石柱后,遮了一半的身影。
“宋欢欢,过来。”陆矜洲叫她,那幺女耳朵灵敏,陆矜洲不担心她听不见,只有她装傻的可能,“不要让孤喊你第二回。”
陆矜洲发话,周围的人虽然不知他在叫谁,目光却一致跟着陆矜洲落在了外头窝着的姑娘身上。
吃了酒的定国公世子,想着陆矜洲看上了人,见宋欢欢不识趣便站起来吆喝。
“谁手底下管着的清倌儿,没见着殿下眼神看了你,窝窝藏藏地躲着做什么,还不滚过来伺候。”
要不是碍着陆矜洲在,手里的酒盏恐怕早随着话砸下去威慑。
“戏馆子里主事怎么教的,手底下的人一点规矩都没有!贵人来了还藏着什么,不识趣?”
陆矜洲不开口,默许了这场叫嚣,宋欢欢还没上来,一旁候着的戏园馆主,连忙躬身赔笑跑上来道歉。
原本想拎着宋欢欢上来赔罪。
凑近了看,这才发现是一开始陆太子带进来的人。
搞不清身份,谁敢胡来,“世子息怒,只是您说的那姑娘,并非咱们园子里的人。”
“哦?不是这里的人,是谁的人,好大的架子。”
宋欢欢前头自然是听见了。
那些人的眼神聚在一起,戳在后背上,石柱子挡不住。。
她本以为陆矜洲还要伙同周围的人周旋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点她名字要过去伺候。
宋欢欢一路小跑上台阶,跪在陆矜洲的身侧,“殿下,适才周围伺候的人多了,奴挤不进来便站得远了一些,您别生气,奴刚刚一直在旁边守着的,没有瞎跑乱窜不规矩。”
陆矜洲摆手,那起怒的世子才坐了回去,戏馆主退在一边。
“不是你的错,还成了孤的错了?”
宋欢欢哪敢,她双手交叠磕头匍匐下去,“殿下恕罪,您明鉴万分,奴不是这个意思。”
陆矜洲伸手碰宋畚给他敬的酒盏壁面,“你和你爹言行一致如出一辙,孤一开始便没有说错你罢。”
宋畚被点了名字,看了一眼宋欢欢,他曾经的小女儿。
熟悉又陌生。
挑事才歇声的世子爷,阴阳怪气冷哼了声,“本世子原道是哪个不讲礼的淸倌儿,不曾想竟是宋大人的千金。”
“只是不知道堂堂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女儿,如此缺乏管教不识礼数。”
宋畚被点,先前因着敬酒的事情心中不安宁,寻不到何处得罪了太子,如今见到才明了原是宋夫人办的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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