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虞衍宋欢欢心里高兴,本想脱口而出这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哥哥,但又想到陆矜洲发了狠会咬人吃的模样,匆匆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她如今的身份不是宋三小姐,而是太子的玩物。
虽说自个儿知道改避嫌,但被淑黛拉开才叫虞衍这般说,她心里不痛快,她是太子身边的人没错。
那又如何,陆矜洲也不能拦了她交朋友,何况虞衍哥哥是正人君子。
她和虞衍哥哥之间清清白白,若是真有什么,那也是铁打的兄妹之情。
思及此,宋欢欢拉远距离,“淑黛,我和衍哥哥是从小的旧识,有什么嫌要避,杨管家让你在我身边陪我,不是叫你干涉管教约束我。”
先前还觉着她人不错,如今要防备些才是,保不齐她是太子的眼线。
好不容易对淑黛攒了一点的好感,全被败光了,她在陆矜洲面前忍辱负重,不代表在别的人和事情上也要给面子,再且,宋欢欢从前的性子就是骄纵鬼精的。
跟在她身边的一批下人,都要比淑黛更能啰嗦,还不是被她治住了,唬得服服帖帖。
淑黛叫了一声姑娘,欲言又止很为难,做下人的的确不该僭越,难怪三姑娘给她甩脸子,在熟人面前她没有给三姑娘留面子。
“姑娘莫怪,是淑黛忘了规矩。”
言罢,又将目光看向虞衍身上,这位公子看起来是礼仪人,希望他能明白,想必会为三姑娘的清誉考虑。
虞衍确实为宋欢欢考虑了,开口就是头一句还说欢儿妹妹,你家婢女说的话在理。
下一句转了弯道。
“不若我们找个地方聊罢,上午先生开了学,此时进去打搅了不好,下午约了一起再来,欢儿妹妹意下如何?”
虞衍的话正中宋欢欢下怀,她就不想上国子监,此刻有虞衍邀约,忙不迭将头点得像筛子抖米,一上一下。“我也觉得好,这么多年不见衍哥哥了,有许多话要对你说呢。”
淑黛跟在后头心急如焚,眼看着殿下的帽子织得越发圆满了。
当如、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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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衍带着宋欢欢去了上京的水云间。
水云间里三楼有雅座,宋欢欢点了一桌爱吃的,许久不见故人,虞衍找跑堂的要了一壶酒,打算一同喝喝,再者他也有别的心思。
宋欢欢忙打发淑黛在门口守着,没注意虞衍手滑到了酒酿那一行上。
她不能碰酒,一星半点都不成。
菜还没有上,虞衍给宋欢欢倒茶,先开了口。
“妹妹在宋家可还好?许久没听宋伯父提到欢儿妹妹。”
宋畚最要面子,宋欢欢是外室女生的这件事情瞒得很好。
宋家上下口风紧,没人出去乱说,谁也不知道宋欢欢早不受宠了,还在宋家后院劈了两年柴,最后被宋夫人卖给了东宫太子,当棋子玩意。
“欢儿妹妹及笄了罢?可是家中给你议了亲事,妹妹也不出来走动了。”
宋欢欢不说话,虞衍只能瞎猜,“我听人说欢儿妹妹的两位姐姐都有了归属,想着欢儿妹妹应该也有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能得到欢儿妹妹青眼。”
宋欢欢两只手托腮,哀叹一声,做出一副可怜模样。
“有谁能瞧得上我呀,人人都爱貌美乖顺的,而我恶名在外劣迹斑斑。”
也是,宋欢欢从前顽劣,也不知为何,宋畚家风严谨,每道门都守得严严实实,但还是叫外头的传了一阵流言,就说宋家的三小姐貌丑无盐,骄横无礼。
后来宋畚就不许她出门了,好在两年时间没冒头,大家都忘得一干二净。
“衍哥哥快别提了,家里的两位姐姐知书达理,与我是天差地别,到了及笄的日子,两个姐姐都指得了好去处,就我没人问津,爹觉得我丢面子,叫我别出门在家养性,故而衍哥哥见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