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当即发了火,撂了着茶盘,揪着淑黛甩了她一个巴掌,人打了倒地,嘴里还在骂,“怎么做事的!三姑娘要的茶水你都端不走,这样的人也配跟在身边伺候。”
“三姑娘人小阅历少,管教不好丫头,今儿个老奴就替您收拾管教。”
老妈子手劲大,来的速度又快,宋欢欢刚刚去扶淑黛看她脸上的伤,后背留着,老妈子话里说要打淑黛,扬起来的巴掌分明是冲着小姑娘去的。
潭义在上头看得神魂俱飞,淑黛看着龇牙咧嘴要过来的老妈子。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嘴都被打歪了,牙齿在打颤,还咯咯念叨着,“姑娘快让开!”
三姑娘孱弱,还怀着身子,哪里能被碰着。
楼上的潭义朝天上放了个手信,拿手里的剑在宋家大厅顶上捅了一个大洞,人忙跳下来,一脚踢飞老妈子,护在宋欢欢面前。
大呵一声,“谁敢放肆!”
是潭义的声音,宋欢欢回头看,心里安定不少,陆太子还算有良心,没有爽完不认人,知道找人护着她,真是感天动地。
“淑黛,你没事罢?”
淑黛脸疼得抽抽,说不出话只摇头无声让宋欢欢不用担心,她挨了一巴掌虽然疼,心里却庆幸,三姑娘没事就好。
潭义跳下来的地方破烂了,砖瓦石头灰尘落了宋畚一身,头发染得发白脸色气得发青。
宋夫人搀着宋畚,她不认识潭义,只以为是刺客,大喊大叫嚷来不少宋家护卫拦住了大厅院子。
“哪里来的小贼,敢擅闯我宋家大宅行刺!今日叫你有来无回!”
护卫手里握了剑,人多势众,潭义只怕不敌,他正打算拼死一搏。
这时候宋畚按住宋夫人的手,甩掉头上的泥尘。
“潭侍卫,殿下叫你来的?”
“我宋畚的家事,太子殿下也要伸腿。插一脚不成?”
手信已经发了出去,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潭义回道,“三姑娘是殿下身边的人,不知道宋大人管的哪门子家事。”
宋畚推开宋夫人,“什么家事,宋欢欢是我生的,她跟着我姓宋,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父亲,管教她可不就是管理家事,怎么?殿下这也要管?”
潭义眼睛手里的剑不让,宋畚上次在殿下这里吃了亏,如今傍上康王,要和东宫作对了。
“宋大人枉为人官,说出来的话竟一文不值,适才潭义听得清清楚楚,宋大人把自个与三姑娘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如今为了活命,竟然还能将嘴里吐出来的饭又重新嚼回去。”
宋欢欢扶了淑黛起来,就躲在潭义后面,听着他说的话忍不住笑。
没想到素日里不苟言笑的潭侍卫,讽刺起人来,和他家殿下比,也算个豪杰。
宋畚脸色更难看了,他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这句话。
“我还没问潭侍卫趴在我宋家房梁上偷听是何道理?更破我宋家房梁砖瓦,潭侍卫是打算谋害朝廷命官?”
宋夫人跟着说,“宋欢欢是宋家的人,她做姑娘的没规矩,回家没个礼数,我们当爹做娘的,出手管教是名正言顺,无论说了什么都是气话。”
“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没有这般蛮横的道理,更何况当今殿下在外头博的是温润小明君的名号,潭义此举不怕丢了殿下的脸面。”
潭义面不改色,“我家殿下怎样就是怎样,岂能论到你个后宅夫人出面议论,再者说宋大人不也是号称廉明清官内宅清净。”
“你!”宋夫人被潭义的话气得不轻。
她心下横了,“本夫人是当今太后的外甥女。”
这几个字,砸在潭义头上,只叫得他手上的剑握得更紧了一些。
宋畚不打算忍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头,还能叫一条走狗占着威风损他不是?
“来人,将刺客拿下,把三小姐抓住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