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洲忽来了一句,“上京城如此多权贵,竟然寻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么,竟然要叫父皇烦忧,选人选到外邦去。”
梁安帝察觉什么,如今后位空悬,他吃的丹药不少了,山上下来的老道说了什么话,要叫他多纳些妃嫔,采阴补阳,尽量填平他身子里的亏空。
梁安帝信以为真,四处差人找,上京城里长起来的姑娘,十有八。九,可不是都在上京城的后宫里。
“父皇看着成,儿臣也不多话,婚姻大事但凭父皇做主。”
梁安帝笑开了眼睛,“寡人从来都知道太子孝顺。”
称谓都变了,这是在变相的提醒陆矜洲,听话你就还是他的太子,不听话就只能当儿子,梁安帝的儿子有三个,太子却只能有一个。
“寡人半月前已经着使臣去柔然办了这件事情,算算日子,差不多这两日柔然公主也该到了。”
半月前,不就是水云间闹事的时候,原来康王走这一步棋,绊住他的脚跟子。
动摇他的地位,陆矜洲奇怪呢,为何梁安帝发那么大火气,原来还有一个层面是要叫他抽不出身子,好让使臣出去,接了柔然公主过来。
先斩后奏玩得这么好,当真是宋清瑜的清茶有奇效,能叫梁安帝眼清目明了。
临了临老,还操心他的婚事。
“父皇都替儿臣安排好了。”
梁安帝说是,“寡人想着皇后,这几日总梦到她,梦里的皇后脸上总是不笑,寡人劝啊,苦口婆心劝皇后,要她在那边要开心些,可她总不笑,寡人心急。”
茶喝完了,梁公公又添一盏,闻着味道是原先的清茶。
“这几日,寡人睡不安宁,便着人请来了钦天监着人算一算,他们说皇后总不笑,是因为在世上有牵挂,还有没放下的事情。”
陆矜洲反问,是什么事情。
梁安帝满面愁容,“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你母妃就你一个儿子,她有放不下的事情定然是因为你啊,太子身子强健,身上要有缺的,不就是一位合适的太子妃么。”
陆矜洲默然,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父皇早便差钦天监的人来了,早在什么时候叫人过来的?”
他想知道是什么时候,朝堂上安稳,虽然偶尔有变数,变数在于塞进梁安帝后宫的母家,个个都升了官,大多数都是小品官,陆矜洲懒得管。
他爱做什么都给他卖面子,由着他。
奇就奇在,有女儿送进宫的都升了职位,唯独宋畚还是稳当的从四品官员。
眼下,他的大女儿正得宠呢。
陆矜洲只留了一点神,没有过多猜忌,不想这么快,梁安帝就叫他过来了。
最近忙科举的事情,手头上的卷题都没有敲定。
忙得脱不开身,家里养的也不乖觉,爪子长出来了,挠人呢。
他如今就想知道,梁安帝所谓的梦境是什么时候开始,前几日究竟有多前?
“钦天监叫来的人才算到太子的头上,就出了水云间的事情,这不就是皇后给寡人的指示么,死了的人刚好是外乡客,寡人在上京寻不到合适的,便差人在外乡找了。”
梁安帝话一出口,便和陆矜洲心中想法不谋而合。
水云间的案子虽然破了,他刚好有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康王要大费周章,弄两个外乡客过来,原来还在梁安帝这里做了功夫。
“儿臣该好好谢了父皇为儿臣思谋,儿臣感激不尽,只有一件事情想问。”
陆矜洲上前一步,半跪下来,梁安帝惊住了,忙要下榻子搀扶他,殊不知站不稳,连旁边的梁公公都禁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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