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欢歪着头,瞪大眼睛懵懵懂懂盯着陆矜洲的脸,仔仔细细辨认了好久,“你是陆太子,你是陆太子。”
“就是那个。。。。”
她的两只手绞在一起,“陆太子。”
陆矜洲笑了,多顺利啊,沈煜说得对,这世上不能喝酒的人很多,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的人不少,但总拦着自己不喝酒的人,她喝了不会乖乖睡,多半是怕兜不住自己的嘴。
陆矜洲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问她,就听到面前不清醒的女人,冒出来一句。“就是那个我的男人。。。”
她说完打了一个酒嗝儿,自己咯咯咯笑起来。
不是还记得他,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陆太子,只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知道辨认那张脸是陆太子而已。
“我的男人太多了,他是鹊鹊最小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计较的男人,总是能找到理由亲我,你不觉得他很像一条狗吗,只有狗才会总往人的身上拱来拱去罢,你和他长得好像啊。”
小姑娘浑然不查,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面前男人的脸究竟有多可怕。
酒意上头的人,向来胆大,做什么都不惧的。
口无遮拦起来,从来不想自己能够活到几时几刻了。
“但很快就不是了呀,陆太子自大又难缠,我玩弄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好听话哦,都不用我怎么哄,不对不对,都好听话,陆太子听话,小道士也挺好,都好听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玩着他们,我都觉得好没意思了。”
她说完,又哭又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是愉悦的,叫人能看出来的愉悦,在这场战役里,她赢得很漂亮。
玩弄手上有风云权势的人,谁敢说自己不自豪。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男人,随便哄哄就好了,你亲亲他,他都会脸红呢。”
陆矜洲想起来以前的事,他和幺女在一起,幺女要他抱起来,说自己矮太多了,够不到他的脖子,对不上去,伸不了舌头。
在东宫,在马车里,在别处,发生的任何一次,都是她算计好的。
那时候她说他会,说他不推不让。
陆矜洲笑,骨子里觉得寒,他那时候觉得幺女青涩,年龄小,他多给些疼惜是应该的。
从来没有想过,他才是真正的猎物。
要不是科举的题卷,要不是他要去查科举的题卷,哪里能诈到这么多的事情。
猪油蒙了心,这个女人厉害啊,他竟然没看透过。
陆矜洲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从听到玩弄那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都乱了。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他是陆矜洲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就栽一个女人的股掌当中了呢,这个女人说他听话,说他像一条狗。
听话的狗,会舔人的狗。
“小道士是谁。”
他问什么宋欢欢就答什么,好似从前憋久了,心里的话藏久了,觉得低着头,以为声音小,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别人不清楚,也认为没有人能够听见她在说什么。
“是思谦,思谦,思谦。”
这个男人多好,说到他,连念三遍名字都不带一丝一毫的含糊,陆矜洲真就觉得宋欢欢许是不想活了,又在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要在这里听屈辱。
虞思谦,连姓氏都不带了,所以两人很熟了,熟到什么地步呢,这个万人骑的小娼妇,陆矜洲心里的那股火气怎么压都压不住了,越发势大。
她说玩弄,所以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哄骗!
“孤问你,你们多熟了,什么时候认识,你和陆太子又算什么。”
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