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进来了,一堆人围着她,梁安帝起不来身,一阵阵地咳血。
太医跪在旁边扎针把脉,梁公公给他顺气。
“寡人养了那么多的将军,还有士兵,如今过来的也就这么点人,其余的大臣呢?太子、太、太子带着人去哪里了,不过来守着寡人。”
陆矜洲置身事外,梁安帝完全没有想到
本以为今日召人回宫,已经是梁安帝最大的让步了,“寡人的儿子,心肠都冷,一个丢弃寡人,一个要杀寡人夺位。”
帝王之术,分权制衡之法,若是
六皇子今年还小,遇到事情吓得哭了哇哇的,有好些时候没见到梁安帝了,又不是养在膝下的,太后不肯分心力给他,人会走路了,却比寻常的人还要痴呆傻笨。
“呜呜呜,害怕,母后,母后,儿臣害怕。”
六皇子被宫人抱过来,刚一下地看到太后,连忙扒开人冲进去抱着太后,他人不高,冲过来的力气大,将太后撞到了,肚子本来就疼,人上了岁数更是难。
一下子竟然没有了办法,周围伺候的人连忙喊着,“太医!太医!”
这时候另一边的哭声呐喊,这才叫梁安帝睁开快要阖上的眼睛,他看到面前走来走去的人,太后痛苦的神色,还有她隆起的肚子。
梁安帝瞪大了眼睛,别以为陆矜洲是为了威胁他才说的太后怀孕,不曾想这件荒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活生生在眼前。
梁安帝呼吸急促,整个人的身子绷直了,瞪大眼睛盯着太后的肚子,一下子没了反应。
万和宫乱成一锅粥,宫外的战事还没有平息。
陆矜洲没去哪里,他回了一趟东宫,镇远将军给他的骑兵早被安排在了东宫外面,东宫此刻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潭义和方响等人,去了国子监保护先生。
他就看着皇宫乱成一锅粥,此刻的陆矜洲带着宋欢欢坐在高梁上。
这里是皇宫的一处房檐,房檐望去能瞧见每个宫门的位置,除了能将一切都收入眼底之外,还能看见底下永无止境的杀戮。
宋欢欢真佩服陆太子,他能寻到这处好地方,又安全又能观景。
可她一路跟着陆太子过来,能感觉到他心情很是低落,阴郁,浑身冷,叫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殿下,您不去护驾吗?那是您的生父。”
陆矜洲一手搭在宋欢欢的腰间,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一副贪欢躲懒的样子,“生父,说起来生父,三姑娘的生父也在康王带来的人马里,你要孤去救驾,是要孤杀了你的父亲。”
宋欢欢咬咬唇,“我爹是乱臣贼子,殿下不用手下留情。”
“乱臣贼子所以不用手下留情,三姑娘当真是没有长心的人物,面对自己的生父,有十几年养育之恩的父亲,也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宋欢欢巴不得宋畚死了,因为宋畚不死,她今日若是阶下囚,宋家人也不会放过她。
“殿下是奴的全部呀,奴事事以您为重,自然是对着您才会长心。”
真真是信手拈来,什么话她不会说。
这才是真的能屈能伸的好苗子,搞得他,人不人鬼不鬼,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心里光惦记哪点对宋欢欢的恨来。
心里堵得慌。
柔然的事情没叫她不爽快半分,倒是给自己添堵不少。
“殿下,夜里凉,您最近总不爱笑,是不是招惹了秋寒,身子不爽快,陛下生病了,殿下总是两头跑,一定很累了罢,奴抱着殿下,殿下身体暖了,心里也就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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