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您那么明白大是大非,可是算得上世上最聪明的人,这把交椅为何不要自己来做呢?若是舅舅来做,我能让的。”
先生皱了眉,看着他神魂不清,眼神混沌。
“我不能做皇位。”
陆矜洲哈哈大笑,“为什么做不了,我让位给舅舅,舅舅是有能力之人,名正言顺,更何况君王只要有贤能之人来做,为什么又要推辞。”
“矜洲。”
“既然舅舅不让,为何又要百般阻扰我,我是你的外甥啊,这么多年,说是你的儿子也不为过了罢,只是舅舅不敢担我父的名头,您为什么就是不让呢。”
“我答应您坐上这把交椅,我坐上去了,坐久了累啊,我只不过想要一个能给我捶腰捏肩的人。如此简单不过了,而这个人是我想要的。”
他真的累了,那么多的言不由衷。
什么都不行,做高位干什么?
守着这把交椅干什么?有什么值得的,在这一刻陆矜洲无比清楚的明白,若是宋欢欢死了,或许他也会死的。
栽进去不想抬头,就不要抬头了。
他都认。
这世上只有一个宋欢欢,死掉的话去哪里再找一个啊,温温软软的小姑娘抱在怀里那么舒服。
享受她的福气,那就护着她的命,陆矜洲记得,他答应过小姑娘的。
护啊,要护的。
第40章宋小姑娘死了。
排个雷,有男脔提要。
不看可跳。
虞思谦从大理寺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虞衍风云不动,就在他的府邸里东南角新栽的梨花树下酿酒。
外头乱成一锅粥他躲在这里安稳得很。
这个季月哪里来的梨花树,这是沈世子沈煜为了恭贺虞思谦得任大理寺高位,特地从酒庄里挖过来给他送的贺礼。
梨树虽然不名贵,但就重在一个梨字,特地祝贺他离开了以前的囫囵,终于一朝扬眉了。
“思谦来了,哥哥给你留的位置,你来了正好,与兄长搭把手。”
虞衍指指地上的空酒坛,又翻出他的袖口,逃亡的日子不好过,在破庙与人争夺食的日子更不好过,他虽然没有满身狼狈,但两双手腕却是受了不重的伤,至今都提不得重物。
初次见面的时候虞衍没有说,虞思谦后来拨过去照顾他的人告知他。
虞思谦的目光放空了,落到一旁搁置的酒坛上,不知道兄长去哪里寻来的酒坛,就连坛口的青釉都相差无几。。。。。。
寻找的人废了一番心思要作戏给人看,虞思谦官服未换下的直冲回府上,自然是有话问。
千言万语,莫名地咽了下去。
慢慢踱步至虞衍的面前坐下,“兄长伤势还没好全,要做什么,吩咐手下人做就好。”
以前虞家的庄子里,后山的北坡上也有大片的梨花树,都是一些野的梨花树,比不上沈煜赠与虞思谦的名贵,但到了开花的季月时,满山的芬芳烂漫,全是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
也是名贵比不上的恣意。
没有所谓的动情风月,只有一对少年儿郎,年长的哥哥后面跟着年幼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