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也没法想明白,只得默默记下了这桩事。
第73章底牌实是催命符
刘彻的速度很快,曹盈那日在书房里只与他谈了那一会儿,不出三日他便已经安排好了让窦婴去对付田蚡的事情。
因为说服窦婴冒风险为自己做事,对于刘彻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知道窦婴仍记挂着朝政,而窦婴果然也一如他所想,明知得罪田蚡可能走上死路,仍然应了下来。
只是在行动前,他还要往平阳侯府来这一趟,听从太皇太后曾给他的吩咐和方才刘彻给他的暗示,见见曹盈。
然而他递了拜帖后,却没能直接见到曹盈,而是被平阳公主半路截胡,邀进了待客室。
辈分若是认真论下来,平阳公主还应该称窦婴一声表叔。
但是两人相见的时候默契地都只以平阳公主、魏其侯这样生疏的爵位互相称呼着。
“魏其侯这是刚从阿彻那里得了吩咐吧。怎么一出宫就直奔我平阳侯府了,阿彻的吩咐与我平阳侯府有关吗?”平阳公主颇为警惕地试探道。
先前窦婴拜会时说要见曹盈,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此刻言谈间她也就避了再牵连谈起曹盈,只把事情扩大到整个平阳侯府,想要让窦婴先忌惮些。
然而这样粗糙的小手段窦婴一眼就看穿了,唇角上提忍不住露出笑容。
哪里是他牵扯曹盈,明明是曹盈将他重拉回了政局中。
虽然这也是合了他自己的愿望。
窦婴笑着向平阳公主道:“陛下未曾提及平阳侯府,只是我有些事想要告知小翁主一声。”
平阳公主瞠目惊讶道:“盈盈才不到七岁,你若寻帮助自可与我来说,怎地偏要去告与盈盈?”
窦婴张口刚想解释,本被勒令养病不许乱走动的曹寿已行至了待客室中,插入了两人的对话:“阿慧,听说是魏其侯来了?”
窦婴循声看去,立刻就被惊住了——曹寿如今可说是瘦骨嶙峋。
他原本就是一个清隽如竹的世家公子,近日来消瘦得厉害,几瘦脱形了,眼窝深陷可见两颊颧骨,看着甚至有些可怖。
窦婴久未知他消息,没想到他竟已病成这个样子,脱口问出:“平阳侯怎病重到如此地步了?”
他原先只知道曹寿体弱,但没听说他染上重症啊。
但是曹寿这个样子又不是仅体弱就可以解释的,看着距鬼门关也仅一步之遥了。
窦婴这一问话直接就踩到了平阳公主最大的恐惧上。
她不顾仪态地站起身,指着窦婴斥责道:“魏其侯好大的胆子,医师都未诊他患病,你如何敢说他病重!”
她斥完窦婴又寒着脸向曹寿道:“说了让你静养静养,是谁不听我吩咐又向你传消息去了!你是非气死我不可是吗!”
平阳公主气势汹汹的质问中甚至真带了杀意,欲将扰曹寿静养的仆从找出杀死,逼得周遭的仆从都战栗不敢抬头迎上她的目光。
“阿慧。”曹寿行至她身边柔声劝她:“关系到咱们盈盈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总是需要出面的,你别恼了。”
“你不出面我也能处理了!”平阳公主并不睬他的劝说,只是厉声吩咐着下人们将曹寿扶着离开,不要再劳心费力。
下人听了她的吩咐走上前来,却是犹豫着看着曹寿,没有立刻将他扶走的意思,只是隔了几步望着曹寿问他的意思:“侯爷?”
“不必了,你们都离开吧。”曹寿违逆了妻子的意思,下人们却都听他的吩咐,当真就这样全部散去了。
毕竟这平阳侯府真正的主人,其实是曹寿,而不是强势的平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