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盈见她殷殷嘱咐不似作伪,又惦记着她先前的形容,到底还是艰难地应了下来。
她收下了一卷,刘玥又有点可惜地看着自己包袱里其他发挥不了作用的图册。
来这一趟到底不虚,刘玥叹了口气,明白许多乐趣是不可能和曹盈分享了,便只能叹气将它们重拾了回去。
她拾掇完与曹盈又闲话了些别的事,便又让候在外头的侍女们进来背起几乎不减重量的包裹离开了。
曹盈送别她出门,回到内室就见戴雪执起那卷好了的缣帛向自己问道:“小姐,这算是图册吗,需要我替你收进书库里吗?”
缣帛卷得好好的,戴雪自然看不见里面是绘制的什么。
但是曹盈望着那缣帛侧面写着的三个大字“春宫记”,再一想春情到底是个什么意味,几乎惊恐地喊出来。
想象一下将这东西收进书库,怕是兄长母亲许多人都可看到了,她连忙否认道:“不、不用收进书库,是玥儿才送来给我的,我还没有看呢。”
自家小姐一张芙蓉面此刻已成了火烧云。
戴雪先前被刘玥坏笑着吩咐暂离开,其实就已经摸出了些门道。
此刻她虽不识字,不知这缣帛侧面三个字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图册上绘的到底是什么了她也猜出了个八成了。
不过她可不敢再激起曹盈的情绪,怕她激动得直接昏过去。
因而戴雪抑着笑意,故装作不知将那缣帛放下道:“既是公主殿下的赠物,那小姐可得好好收着,好好看好好学啊。”
曹盈连忙点头,将那缣帛收了起来。
眼瞧着戴雪将茶具与摆放糕点的托盘都收走,她才又觉出了一点不对——自己只说没有看,戴雪怎么又知道自己是要对着图上学了?
曹盈也不敢问,只得捏着手中这柔软的缣帛一下靠躺在了榻上,细思了好一会儿。
见戴雪仍没有回来的迹象,她这才又偷偷将缣帛打开了一点,露出了自己先前所看那张图女子露在外的白皙的肩臂。
她受了点惊,又将缣帛猛合上了。
但回想着方才刘玥嘱咐自己的话,她到底坐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缣帛重新展开了一小段,完整看到了自己先前所见到的画面。
曹盈沉下心,将烦躁的情绪都驱走,当真拿出研究的态度,考量起这画面上男女的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旁边标注的文字写的又是什么了。
然后她就发觉,这文字竟然是撰写了一个小故事,讲的是一富户小姐与情郎相约见面,然后情郎偷偷寻到小姐房中的故事。
期间戴雪曾回来一趟,向室内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曹盈正皱眉认真研究图绘内容,便没进屋内打搅她。
让曹盈好生地研究了一整个下午。
然后晚上曹盈就做了个梦,梦里她像是来到了画上一样的陌生居室内。
她茫然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单薄纱衣,心中陡然生出了不安,怕真有个什么情郎闯了进来,立刻看向了门的位置。
门果然开了。
但那画上小姐的情郎明明只是个略显清秀的书生模样人,可曹盈梦中入室的却是霍去病。
这下曹盈倒是没有不安了,但却发现自己原来说不出话来,其实也不怎么能动作,只能由着霍去病动作。
他一双眼中映着她的倒影,矮了身子,略带薄茧的手擦过她的脸颊,触了她的耳廓,插入了她的发中,带的她整个人一阵战栗。
然后。。。。。。然后该发生什么,哦,对了,小姐主动邀吻。
她分不清这到底现实还是梦境,但却记着自己研究了一下午的那个小故事,于是展臂环住霍去病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接下来大约应该是伸舌头。
曹盈懵懂地循着现实中的记忆在梦境中这样做着,却听见小将军的声音提醒自己,亲吻时还需呼吸换气。
这不对啊,自己正与他接吻,他如何能说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