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盈双手交叠放着,葱白的手指却有点不自然的曲着,只淡粉色的指甲融了今日正好的阳光才多了活力。
霍去病挑眉想起昨夜里烛火下,这双手泛了红却又于夏末季可怜兮兮沾了雪水的模样,面上的笑意便更浓了。
他从戴雪手上接了盛着小块儿蜜桃的托盘,戴雪也自然地起身将曹盈旁边的位置让给了他离开了。
“我以为盈盈知道答应帮我以后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的,怎么竟迟钝到现在才来与我算账,唉。”
霍去病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以竹签叉了一块儿蜜桃喂到了曹盈嘴边。
曹盈委屈地将蜜桃含入口中。
她是被他装可怜哄着答应了拿手帮一帮他,单手握不住便直接用了双手。
但曹盈只以为帮一帮就是帮一会儿,哪晓得最后她手上都完全失了力气了,他还不肯结束。
这才有了今日双手都不能再动的结果。
“拖延得久还不是因为盈盈你不得其法,使不上巧力啊。”霍去病见她颊上已浸了薄红,便又在她生恼前将方才刘彻委命自己收降的事给讲了。
曹盈就完全失了再与他置气的心思,不可置信地道:“他们号称十万人,舅舅却只给你五百人去收降,这怎么可以呢?”
“他们号十万人又不是真有十万人,至多也就只有五万人吧。”霍去病伸手将她落在眼睑上的一缕长发理好,又道:“而且五百人是我自己向陛下提出来的。”
“可是拿五百人去让五万人归降也不现实啊。”曹盈仍是不安:“即便是一人管一百只兔子都难,更何况要管的是人。”
“你看我什么时候有过不成功的,别太忧虑了。”
霍去病轻捏了下她因担忧鼓起的雪腮,滑腻又带了些凉的手感极好。
“是倒也是,可我还是觉得担心,而且这事儿实在太突然了,且今日刚说了明日就需你走,是不是也太着急了。”
曹盈动不得手,便只能猫儿般以面蹭了蹭他的手,嘱咐道:“那些匈奴人说话总不算数,你可得小心再小心。”
“好。”霍去病知那些河西匈奴人的底细,未有多少担忧,不过还是决定利用这次去收降为自己谋点好处。
他垂下眼,语气已染了点悲:“只是这一去就得与盈盈你分开了,唉。”
仿佛主动谋来差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曹盈却不知道其中关窍,听了他的话心便又化成一潭春水,软声道:“我也舍不得你。”
气氛刚好,霍去病便吻上了他入院时便觊觎上的红唇,品着那混着爱人气息的蜜桃清甜。
曹盈想着两人明日就需分别了,也没别的心思了,甚至不顾羞涩,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霍去病气息微乱,一吻方结束,便用沉郁着欲色的眼凝视着她:“盈盈,我记着我已经忍着好几天没碰你了。”
听他提起这一茬,曹盈才又复有点慌乱:“可我昨夜不是才帮过你了吗。”
“那感觉可不一样。”霍去病未直接动作,只是道:“我明日一早可就需离开了,许久难见到你。”
曹盈本还想着理由,觉得这青天白日不适合,但听他提起分别,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她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地道:“那、那我们回房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犹豫地就要坐起身来再站起。
但霍去病得了她的答允了,就自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省得她再小步往房间挪荒废了时间。
房门闭合,只间歇几声不成句的吟哦从窗户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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