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归苼有些惊讶,她印象中,腊月便是要迁都的。
“为什么不可以?”池温说完,默默她的手,“冷不冷?”
归苼摇摇头。她轻咬了一下嘴唇,还是把疑惑问了出来。
“什么时候迁都?”
“二月。钦天监翻了黄历,这已经是最早的了。正好迁都之后便是恩科。”
“也好,时间充裕得很。”
这是归苼重活一世之后的又一变数。她不好多问,只是记在心里。
“还记得上一次上元节去看灯吗?”池温笑着问道。
归苼点点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一次真是快要把我吓死了,你呢?”
池温摇摇头。那一次留宿城中,给了他对归苼表达爱意的机会,他又怎么怕呢。
自从与归苼一同看了灯会,她的倩影,就时时在池温脑中浮现。念书的时候,归苼就站在身边。习武的时候,她就在树下。睡觉的时候,几乎夜夜入梦。好几次池温从梦中惊醒,不得不偷偷摸摸去换衣衫。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归苼。
归茁这个时候已经入朝,慢慢学着处理朝政。他的志向,便是做一个贤王,辅佐太子,日后出宫建府,将娘亲接进府中奉养。
因着归茁忙碌,池温便趁机替他去白云观看望归苼。德嫔与丽妃,一眼便知道池温的心思。池家家世显赫,池温又对归苼一往情深。二人都觉得池温是良配,又能帮着归茁,便也不拦着。是以池温一个月,总能与归苼见上一两面。
只可惜归苼年岁尚小,对着池温的示好不是很明白。丽妃总想着事事要归苼顺心,按着自己的心意生活,也不去提点。所以池温很是心急,也没有办法。她还那么小,池温怕自己因为心急,把她吓坏了不见自己可就惨了。
终于到了上元节,池温之前便说要带归苼去看灯会。归苼很是高兴,不过因着上元节城中人过多,二人怕被发现,归苼便换了男装。玉竹帮她梳好头发,又用香粉填了耳洞,俨然一个尊贵人家的小公子。
“公主这样,可是要迷倒城中小姑娘了。”
玉竹说着,帮着归苼整理好衣衫。
“哦?”归苼嫣然一笑,学着话本子上的纨绔子弟,拿着扇子挑了一下玉竹的下巴,“小娘子年芳几何?可愿与我把臂同游?”
十来岁的人,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归苼又学着池温的做派,真的仿若一个翩翩少年。
趁着夜色,归苼溜出自己的院子,到了后门,池温已经等在那里。他看见归苼,忍不住眼前一亮。这般打扮的她,新奇有趣,越发可爱起来。
归苼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是池温已经看痴了。归苼见他还不理自己,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
“池哥哥。”
池温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面上做烧,连耳朵尖,都觉得灼热难耐。
“想什么呢?”
归苼有些不解,说完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打扮很是新奇,城中的少年郎,也要被你比下去了。”
归苼笑着上了马车,金陵城的贵女,都不兴娇养在宫中,只有她长住白云观,没有学会骑马。
“池哥哥,以后教我骑马好不好?”
归苼掀开车帘,对着池温略带撒娇地说道。
池温自是忙不迭地应承下来。
“不但教你骑马,还教你打捶丸,好不好?”
“池哥哥最好了。”
去岁归苼进宫,归芙就跟她炫耀自己新学的捶丸。归苼虽然不动声色,给归芙气狠了。但是她心里还是会羡慕归芙。住在宫中,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