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清看着他,又看了看季乐鱼,心里满是疑惑。
和季屿霄对季乐鱼无条件的信任不同,他知道季乐鱼成年后是怎么样的性格,所以以他的性格,也并不是不能在小时候干出来推季鑫下水这种事的。
但是林非的表情太平静了,尽管他平日里也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如果真按照季鑫说的,季乐鱼想淹死他,林非作为一个孩子,一个内心温柔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是因为现在他们都在场,所以他不想让他和季屿霄为难吗?
这倒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
“非非是吧?”季父看着不远处站的笔直的林非,温和的笑了一下。
林非来的时候,季屿霄当着众人的面介绍他的时候,他连看都不看林非一眼,似是他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可现在,他却对着林非笑了起来,摆出一副慈爱的样子,声音都低下来不少。
“我是小鱼的爷爷,也是你的爷爷,你告诉爷爷,你看到了什么?”
季屿霄看着他这慈祥的表情,听着他这话,只觉得悲哀。
林非的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如果真是季乐鱼推了季鑫,他不可能这么平静的站在季乐鱼旁边,至少,他会和季乐鱼拉开距离,而不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即便这样,他的父亲还要问,还要装出一副喜欢对方的样子去问。
他这时候就不嫌弃林非了,不觉得他是林洛清的拖油瓶,根本没有资格进他们季家了。
真是可笑。
季屿霄当场笑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他哥的遗产就这么具有诱惑力吗?
季木他们想要。
他的亲生父亲也想要。
他就那么不想让他留有他哥的遗产吗?!
他现在手上的股份还不够多吗?!
还要盯着他哥留下的那些!
林洛清听着他笑声里的悲伤,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喊了他一声“哥”。
季屿霄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但是怎么会没事呢,林洛清想,这一屋子的人,说是亲人,但几乎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哪怕他已经放弃了权利,什么都不要,他们却还想要更多。
他们一个个,一次次的询问,表面上是想为了弄清真相,可实际上,除了季桓这个做爸爸的,其他人谁是为了真相呢?
不过是寻一个由头,把矛头指向季屿霄罢了。
季乐鱼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人会和孩子计较,他们只会和站在他身后的监护人季屿霄计较。
“小鱼在这里有换洗的衣服吗?”林洛清低头问季屿霄道,“他的衣服湿了,最好能换一下,不然会着凉的。”
季屿霄这才从愤怒与失望中抽了几分理智出来,他朝季乐鱼看去,季乐鱼的衣服湿哒哒的,脚下晕开了一摊水迹。
“我看大家一个个的拼命要弄清事情真相,好像有多关心这俩孩子一样,结果闹了半天,竟然没一个人提醒他们去换衣服,屿霄没注意到很正常,因为你们一个个的,像下刀子一样没完没了,他得应付你们自然没时间注意这些,可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不到真相,也看不到两个孩子的衣服都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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