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姜媃尴尬收手,心头温情简直喂了狗。
秦野被冻的发白的脖子上,特别是喉结那,果真红红的。
姜媃悄悄看了眼袖子,嗯,是衣裳布料太粗糙,怪不得她。
眉心一点凉,姜媃抬眼。
秦野指腹摩挲过那点米粒大小的伤口,微眯的凤眸看不清任何情绪。
姜媃扬起笑脸:“伤口很小,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好不了,”秦野抿着薄唇,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句话,“齿鱼伤口,好不了。”
姜媃沉默,余光瞄着秦野。
她是真不在乎这么小个伤口,留不留疤都无所谓,但是看秦野的模样,像是很在乎。
她不擅长安慰人,也说不来宽心的话,抓耳挠腮的像个嘴笨的白痴。
“秦沁帮了我。”她岔开伤口的话题,将秦沁的事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姜媃又开始给秦沁身上清理齿鱼,如今就只剩脸上的她没动。
“小姑娘家的谁不爱美,秦沁这样做,若是苦肉计,牺牲也太大了,她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姜媃小心翼翼地掰开齿鱼嘴,又挨个将细齿上啃咬的皮肉弄开。
秦沁很惨,浑身上下没块好肉,她身上的哀冬草汁太多,齿鱼也是最多的。
秦野眸光闪烁,忽的沉默着取了撑船的杆子,将昏迷的秦桓之往上一绑,像是钓鱼的模样。
“噗通”他将人扔下水。
一大群的齿鱼不曾离去,一直围绕着几条小船游曳。
乍一有带哀冬草气息的秦桓之落水,当即跳跃着一群一群地扑了过去。
“啊!”秦桓之生生被齿鱼给咬醒了。
他被绑着扑腾不起来,只得嘴里大声喊道:“秦五,秦五我是你大伯,你嫡亲的大伯,我晓得错了,你放过我……”
秦野眼都没眨一下,见他受不住了,才杆子一起,将人拽出水面晃几晃。
秦桓之浑身又冷又痛,老命去了一半,气若游丝地睁着眼缝喘息。
片刻后,秦野复又将人甩下水去,还尽往齿鱼群中丢。
“啊,痛死我矣……”秦桓之哀嚎连连,那哀嚎声由强到弱,最后只能哼几哼。
秦野不会让他死,可劲的折腾,每每吃受不住之际,就将人拉起来,晃掉身上大半的齿鱼,休养片刻,重复又丢下去。
姜媃嘴角抽了抽,她见秦野漫不经心坐在船边,单手撑头,脸很白,眸色幽深,但却面无表情。
秦沁身上已经清理干净了,姜媃还寻了细软的布料给她细细擦了脸上血迹,其余的只有等回去后让大夫看看。
她走到秦野身边,见附近水面上隐约可见淡红色,特别秦桓之落水的齿鱼群,更是鲜红鲜红的,很是明显。
秦野又一次将秦桓之挑起来,他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齿鱼,一只眼睛闭着,有血缓缓从眼睑下流出来。
姜媃眼尖,看清那只眼睛是被齿鱼给咬破的。
她迟钝的后怕起来,这手段是秦桓之用来对付她的,若是如此,那还当真是生不如死。
仿佛察觉到姜媃的心思,少年指尖轻轻勾住她手指头,在她手心安抚地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