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军营,秦笙就被百里无极带回了帅帐看着,百里无极为了省事,直接给了秦笙点了安神香。没多久秦笙就已经等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谈话的声音。
“殿下,皇帝那边出现了一点情况,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回事?”这是萧谨的声音,秦笙心头颤,皇帝不行了?!这是怎么回事?秦笙悄悄地下了榻,躲在屏风后面。
“我没想到皇帝身体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下在皇帝身上的蛊很强。他没有撑住,殿下我特意日夜兼程赶过来,就是想让你赶紧回来主持大局。”
萧谨他们这是在弑君?!
“渊儿呢?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现在他已经回了乐泽山。最近文武大比有得他忙的,他暂时脱不开身的,殿下放心。”萧渊从钦城回来了,又跑去了乐泽山。
“殿下,我听百里无极说。现在秦安渝已经被抓了,要不要直接……”秦笙透过屏风看见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萧谨却没有回答他。
“她呢?”
“我点了香,她已经昏过去了,殿下不要担心!”
“秦笙?殿下你还把她带了过来?”南峫有些不敢相信,猛地向里帐一看,却好像现了什么一样,笑了出来。南峫已经能越来越明显感觉到萧谨对秦笙不一样了。
“殿下可别假戏真做呀!要是她知道了是我们一起设计秦安渝被俘虏,到时候殿下你要是陷进去了,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秦笙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萧谨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自己还傻乎乎的对萧谨心存感激,有那么一刻,还把他当成救赎。后面他们三个人再怎么商量,秦笙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去,浑身抖。
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萧谨一进来没有看到秦笙。环顾了一周现她正躲在屏风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萧谨心中感觉不妙。还是赶紧过去准备扶起秦笙,不曾想结结实实挨了秦笙一个耳光。
“你都听到了!”萧谨迅反应过来秦笙这反常的举动,看了一眼香炉,已经没有再冒烟了,眼底没有一丝慌张。秦笙没有理会萧谨。
“听到了多少?还是说全部都听到了?”
“殿下希望我听到了多少?是听到你大逆不道,竟然敢弑君。还是殿下苦心孤诣的陷害秦家投敌叛国,然后再摆出一幅你最贤德的样子来诓骗我这件事呢?”
“竟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萧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明显吗?利益最大化。”萧谨说得一脸轻松,亳无负罪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萧谨你真的卑鄙无耻!”秦笙说着就要一个巴掌招呼过去,萧谨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一把扣住秦笙的手。
“秦笙,别忘了。你父兄和整个秦家都挰在我的手里,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秦笙不过相信地。看着萧谨,他是怎么样有脸说出这话的?
“秦笙,收起你的脾气,不如我们来谈谈秦家的生死存亡问题吧!”
“你怎么样才肯放过秦家?”秦笙一双眼睛如视仇敌般死死盯着萧谨。
“秦笙,你求人就这个态度?你知道那些西夜俘虏是什么样子的吗?”萧谨长臂一揽,拉近了自己与秦笙的距离。看着秦笙满脸的不服,心中不屑,带着蛊惑性的开口“你想知道秦安渝,秦知予和那个面怎么样了吗?”
秦笙虽是心有不甘,但是听到萧谨这么威胁,还是鼻头酸,但是为了秦氏没有一丝犹豫随即便跪了下来。“殿下,求你放过我们。”
“呵,一句话轻飘飘,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和你秦氏上族的百年声誉呀。秦笙,求人起码拿出一点诚意。”
“我们秦氏上下的性命如今得握在殿下手中,秦笙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与殿下交换的了。秦笙愚钝,凡请殿下明示!”
秦笙这一跪,不仅反应了秦笙终于在这强权威逼下做出了妥协,更显示了萧谨的手段高明。
萧谨没有要扶秦笙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秦笙就这么硬生生的跪下。萧谨内心升起了一丝快感,报复似的开口“怎么?觉得委屈了?”
萧谨问完这句话,好整以暇得看着秦笙又像施舍一样对着秦笙说道“秦笙,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委屈吗?”
萧谨并没有等秦笙回话便接着开口了,“因为你父亲是权倾朝野大将军,母亲是家贵族的千金又有诰命在身。你自出生起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所以你平生所见尽是美好,你就理所应当的认为世间就该是浮华如春梦。”
萧谨微微弯下了腰,炙热的气息萦绕在秦笙的耳畔。
“现如今,你为了求生,被迫在人前奴颜婢膝的时候,你内心自然会产生一种巨大的落差。同时你会现,在你处于卑微的时候,这一切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会慢慢浮于水面。
秦笙,凡事不要过于想得太美好了!只有自身足够强大,你才会有底气提要求。不然你连同人谈判的资格的没有,别人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在这样逼仄的环境下,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秦笙竟想不到一个字用要反驳萧谨。
萧谨以一副圣人的皮囊,在给秦笙上她平生中最为重要的一课。让她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人间百态,各有所难。
“谢殿下教诲,原来天日昭昭也抵不过皇权至上啊……”秦笙的声音有些凄凉,当人一直所推崇的信仰被人顷刻间覆灭,内心该是怎么样的绝望。
可是萧谨却带着一颗魔鬼心肠,不仅摧毁了秦笙的象牙塔。还以一种强盗的方式让秦笙被迫明白了权势的重要性,没有名利加持,所有一切的关系都是不可靠的。
在此之前,父母乃至夫子教秦笙的都是仁义礼智信,把一切善意都捧到秦笙眼前,为秦笙构建了一个“世外桃源”。
萧谨都残忍地踏平了这方小小的净土,把人性丑陋的一面剖析在秦笙面前。
萧谨温顺不堪外表下,仍保有着噬血伤人的野性,像是一头被人一直被人们忽略而当作病猫的猛虎,稍不注意亮出他那爪子,就会把人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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