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病床边的仪器冷冰冰地出一声声提示音，提醒着病床上的人生命体征稳定的响声。
正在给明做检查的是明在x国遇到的那位女医生，女医生胸前的挂着的小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叫做江庭芳。
得知飞机失事这一消息之后的江庭芳内心一直惴惴不安，跟上级申请了自己来担任明进入普通病房之后的主治医师。
做完检查，江庭芳向坐在床边的燕摇了摇头，明还是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已经对此麻木的燕勉强挤出微笑，向江庭芳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姐姐。”
江庭芳已经她要求跟明换位置的事情告诉了作为明陪同家属的燕。心地善良的燕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则对江庭芳有所怨怼，只是江庭芳自己一直内心不安，觉得自己对不起韩明这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更对不起一直在等着他的女朋友。
燕起身将江庭芳送到病房外，回到病床旁边坐下，抓着明的手臂，轻轻揉捏着，病人卧床太久需要陪护者多翻翻身跟按摩，不然会长褥疮。
按摩完，燕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坐回到病房旁边的椅子上，两个手肘撑在病床上，托着自己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里远没有之前看到明时那般明亮。
“憨憨。”
“……”
“憨憨。”
“……”
“憨憨，你说过不管我什么时候叫你，你都不会不耐烦的呀。”
“……”
“你坏蛋，你骗我……”
“……”
“我们说好要走很久很久的……”
“……”
明已经在床躺了一个多星期了，一动都未曾动过的明面色苍白，形容消瘦。
转入普通病房之后，明并不算大的单人病房里，来来往往了许多人，任建明、闫军、董晓、陈华、耿文忠、国家队的老大哥们、还有体育总局的领导……几乎每天都有人来看望这个曾经的，男篮未来之星。
丝毫不能动弹的明无法起身接待，只剩下守在榻前的燕迎来送往，维持着昏迷前的明最后的体面。
所有人都在感慨着那个意气风的少年郎，只有燕会悲伤这个少年郎多艰的命运。
是非成败，转头空，未及卸甲归田，茶凉，相对两无言。
……
明的母亲只是来看望了几日，便回去处理公司存着的一大堆事务了，不过给明请了一个24小时护工，在燕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可以替燕照看明。
若是不需要上课，燕寸步都不想离开明。
前一秒还阳光明媚的天空转眼就下起了大雨。
抱着书包站在教学楼下，看着天空中的瓢泼大雨，燕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把书包里的几本书交给舍友，烦请她们下节课的时候再帮她带过来。她已经打算咬着牙冲到校门口，打车去医院再换衣服了，低头看了看今天的衣服，幸好是淋了水也不会透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