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之前那番话说出来,他跟她的隔阂会更深。
盛夏问他:“你后不后悔?”
后不后悔说出那些让她更伤心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任彦东:“没什么后悔的,说出来才知道我们的问题在哪。”他也答应了盛叔叔,跟盛夏摊开来讲。
“跟我说说你心里怎么想的行不行?”顿了顿,他说:“我已经猜不准了。”
一开始,他觉得她是在意他以前,所以给她时间冷静,没有死缠烂打。
可发觉冷静后,她跟他之间渐行渐远,他又恍然,她心里最介意的会不会不是他撒谎也不是他的过去,而是他对她的态度?
可这一刻,他又感觉自己猜错了,她好像还是很介意。
他稍稍松开盛夏:“跟我说说你的心里话好不好?我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不然猜来猜去,没一个准。
盛夏仰头,他正好垂眸,两人视线对上。
靠的太近,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块。
盛夏很快别开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身后的小区花园。
“你所有的做法,站在朋友的角度,我都理解,可我不是你朋友,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别让我理智的都明白,那样的话,我肯定也不爱你了。”
任彦东:“其他呢?”
盛夏很无奈:“想跟你有话说,可你没话跟我说,还觉得没什么。”
任彦东盯着她的侧脸看,他在思忖着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后,她说不定又要生气。
见他不吭声,以为他又无话可说,盛夏转脸,“你还是觉得无所谓是吗?”
任彦东:“我说了你别不高兴行吗?”
盛夏点点头,本来开诚布公就是有风险的,就是戳破美好的幻想,因为实话有时候最尖锐,直戳伤口。
“说吧。”
任彦东:“我们之间,本来就没话题,不是吗?”
盛夏脊背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凝结,开始眼前是模糊的,之后才一点点又清晰起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遥远,又沉闷,“没话题你还跟我在一起?”
任彦东把她又往怀里收紧一些,反问:“你不是跟我也没话题?”
盛夏:“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乐意委屈我自己。”
任彦东:“难不成我还是因为恨你才跟你在一块?为的就是折磨我自己?”
盛夏:“。”
任彦东发觉自己刚才那句话好像让她又不高兴了,他亲亲她的头发,“我不是跟你抬杠。”
盛夏:“我知道你不是抬杠。可是三哥,”她话题回到之前,“我的梦想我以前跟你说过。”
任彦东:“我知道。”
他说他自己,“我现在的工作,也是我曾经的梦想,我花了那么多年去实现,因为和家里预期不符,跟他们闹了那么久,我还是坚持学金融,可最后,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如今它其实也只是一份工作。盛夏,可能是我活得太明白了,一些事情在我看来就没什么华丽的外衣,最终绕不开最俗的利益二字。”
顿了几秒,他还是如实道:“有多少人的梦想,最终没跟利益挂钩?梦想最开始都是纯粹的,后来都变了样。”
“这点我要跟你道歉,我太过于现实的一些固有的想法,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也想活的单纯,但我回不到那个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