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情，隔着车窗落在驾驶座上陆凌寒的眼里，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记得很久以前，姜知也曾这样对他笑过。
少女肤白唇红，脸颊染着两抹羞涩，眸子像水洗过一样清澈，让人心口滚烫。
只是，转眼间又浮现出杀马特少女的身影，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艳俗浓妆、奇怪的衣服，毫无美感可言。
如果当初她不曾有那段叛逆期，或许……
飘远的思绪被打断。
方才还站在路边的女孩已经走过来，弯腰敲他的车窗。
陆凌寒愣了愣。
心口隐隐升了温。
他忽然觉得，笑着为姜知推开车门，接去餐厅犒劳今日面试辛苦的她，再带她去东港那边的海景别墅共度浪漫夜晚，似乎也挺不错……
然而，紧接着从酒店大门走出来的苏晚晚，却迎头泼了他一盆冷水，所有不该有的绮念全都像见了光的蟑螂，嗖地逃进了黑暗的角落。
“又来纠缠凌寒？”苏晚晚由远及近，到了副驾驶前，对姜知讽道，“他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对你没兴趣！你究竟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犯贱？”
陆凌寒的车？
姜知皱紧眉，这才想起哥哥更偏爱古斯特，所以那辆幻影被放在车库吃灰，许久都没开过。
刚才以为是哥哥来接她，欣喜得什么都忘了，才会闹出认错车的乌龙。
见苏晚晚一脸敌意地看着自己，好似这辆车里坐着多么矜贵的男人！姜知不由好笑，见识过姜彧那样的男人，陆凌寒这种货色就像扔在路边的抹布，她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真以为谁稀罕？
“放心，没人想抢你的狗男人。”姜知扯了扯嘴角，眼里明晃晃写着轻慢，“你俩最好一辈子锁死，别去祸害其他人。”
“你！”苏晚晚气急，一时间找不到反击的话，待姜知走开几步，才恼怒地冲她背影骂，“你就是嫉妒！”
没有得到回应，苏晚晚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阵憋屈。
她狠狠瞪了眼姜知上的那辆车，恶毒地诅咒：“得意什么？小心路上车祸撞死，跟你贱父贱母阴间团聚！”
想到当年姜家的惨案，苏晚晚心里顺畅不少，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重新面对车窗，笑着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很久了吧？凌寒。”
“没有，我刚到。”陆凌寒体贴地为她系上安全带，问，“试镜怎么样？”
说到这个，苏晚晚脸色又变得难看，她咬着嘴唇，目光楚楚可怜：“女一被姜知拿走了……”
陆凌寒错愕：“她？”
“嗯，还不是靠她哥！”苏晚晚不甘心，“那个方孝根本就是假清高！之前不收我们的钱完全就是因为嫌少！姜家大手笔，重金买下了女一号，真不公平。”
这话让陆凌寒更加困惑。
姜知？她哥？姜家大手笔？
京市之大，可提到姜家都知道是哪个姜家，那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即便是陆家也对其俯首称臣。姜知是姜彧的妹妹？开什么玩笑！
姜知高中就读于一所三流民办，成天跟不良少年们混在一起，他曾见她在低档次的酒吧打工，蹲在脏水坑旁抽着最便宜的烟，完全就是个自甘堕落的贫民女！
要真是姜家的千金，姜彧怎么可能允许她这样糟蹋自己？
见陆凌寒许久未言，表情震惊，苏晚晚失声问：“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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