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被迎面狠踹了一脚,他吃痛地曲起膝盖,半跪在地,抬眸处,姜彧通红着眼,居高临下地警告:“滚!还要我说几遍?”
薄时绯重新站起来,迎上姜彧的目光,脸上写满固执:“我不走,在知知醒来前,我都不会走。”
目光再次落向病床上的女孩,眼底眷恋缱绻而过,便又失神地补上一句,“她醒来后,我更不会走,我就在这里陪着她,等她好起来了,我们一起回京市……”
姜彧冷笑了声,还是那句话:“滚,这里不需要你。”
薄时绯毫不退让:“知知需要我。”
姜彧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片刻,漠然地关上了门。
仿佛将他所有的希望都合上,薄时绯强忍的情绪终于崩溃,他红着眼睛,疯了似的砸门:“让我进去!知知!知知!知知——!”
守门的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将薄时绯拽开,公事公办地说:“先生,请你离开,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薄时绯恍若未闻,再次冲了过去。
这次保镖们终于不再留情面,狠狠将他推倒在地。
沉闷的撞击声后,走廊安静了片刻。
保镖以为他终于老实,然而,地上的男人却爬了起来,重新朝门口走了过来。
那双深敛的眼眸似下着雨,满是湿漉漉的悲悸。
保镖愣了愣。
下一秒,就见男人嘴唇一颤,就这么站在门口,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
“知知……”
“说好了一起跨年……”
“你不要…食言……”
剔透的泪珠不断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滚落,明明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个被丢弃的小狗,让两名保镖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诶,你先别哭啊!”保镖有些无措地说,“我去帮你跟老板说说情,行吧?”
薄时绯吸了下鼻子,稍稍止住啜泣,通红晶亮的眼里燃起希望,看上去可怜又可爱:“真的?”
保镖无奈:“真的。”
请示地敲了两下门,保镖擅自推开了病房的门,勇敢迎上老板不悦的目光,踟蹰着说:“老板…这个人他一直在门口哭,要不…就让他……”
话没说完,就感觉耳畔一阵风过,他帮忙求情的人推开他和同伴,急急地冲进了病房。
“知知!”那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得不行,“知知我来了!你醒醒!看看我!”
姜彧脸色难看,就要过去把人扔出去,然而,余光却瞥见妹妹的手指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他瞳孔一缩,脚步就这样停下,试探着唤了声:“知知?”
没有反应。
薄时绯跪在床边,抓着姜知没打点滴的手,满脸都是泪:“知知…就算是拒绝,我也想听你亲口说……我不要这样…不明不白……”
手指又动了动。
比刚才反应更甚。
姜彧欣喜若狂,偏头朝外喊:“医生!叫医生!”
虽然妹妹是因为薄时绯才有了苏醒的迹象这点让他不快,但总好过她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医生说她在河里待的时间太久,积水的不仅仅是肺部,很可能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他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医疗机构,准备再观察几小时,若是情况没有好转,立刻给妹妹转院。哪知这个混小子来她床前一通鬼哭狼嚎,妹妹就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