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诧异地看向李汉胜,仔细观察他的面相,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各位,请将病症写于纸笺之上。”顾国医道。
刚才的少年送上一张制作精美的宣纸,上面有清神明目的药香萦绕。江瞳提笔,略一思考,便洋洋洒洒写了一百来字,重新递给少年。
她竟然是第一个交卷的,那六名国医心中都很鄙夷,这姑娘肯定没有发现李家家主脉象诡异之处,才这么贸贸然乱写一通。
很快,所有人都已写好,少年将纸笺恭敬地捧给梁国医,梁国医一张张看过去,不时地点点头,当看到最后一张时,他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望向江瞳。
众人见梁国医神色有异,心中都不禁冷笑,看吧,区区一个小毛孩子,就敢来考中级国医,梁国医可是国医界的泰斗,惹怒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国医界混了。
梁国医并未多说什么,用朱红色笔在每个人的纸笺上都写了些什么,交给顾国医。
顾国医道:“第一场诊脉,通过者有:王宁,吴斐……”一连念了四个名字,然后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看向江瞳,“最后一个,江瞳。”
“怎么可能!”一个没有通过的国医站起身来,激动地说,“连我都没有通过,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通过?难道就因为她是武王推荐而来的,你们就包庇吗?”
那个国医或许是考了很多次都没能过关,年
纪也大了,自然性格十分暴躁。
此言一出,顾国医和梁国医的脸色很难看,顾国医沉着脸道:“来人,将这个闹事的给我拖出去。”
“等等。”梁国医抬手制止,“既然他不服,我就让他心服口服,将他的纸笺拿来。”
梁国医将纸笺一翻,众人便看到那纸笺上面,被他用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不通”。
“你摸出李家家主是浮脉,而且是危重的脉象,但对于他为何还能如此健康,你在下面写道:或是吃了灵药,或是练了奇异的体术。如果国医诊脉都像你这样模棱两可,还怎么对症下药?别说是中级国医,就是低级国医,你也不配。”梁国医指着他怒气冲冲地说。
那位国医被他骂得满脸通红,指着江瞳道:“那么她呢?我就不相信,她能诊断得比我准确。”
梁国医冷哼一声,将江瞳的纸笺翻过来,上面用朱笔批着一个“通”字。
“这是这位小姑娘的纸笺。”梁国医说,“李家家主之所以看起来如此健康,是因为吃了我所炼制的一种药,对于这种药物,通过的几人都写出了药效,但只有这个小姑娘,不仅写出了药效,连这种药的副作用,都写得清清楚楚。”
说罢,他将江瞳的纸笺递给少年,让少年交给众人传阅,随即叹了口气:“这种药我研制多年,终于在去年研制成功,它能暂时压制严重的内伤,为人续命三年,这三年之
中,病人就如正常人一般毫无二致,但三年期限一到,旧疾爆发,便药石无医。”
李家家主脸上也现出一抹悲伤和惆怅,但一想到三年之内,自己的儿子突破武将,他就能将整个家族放心交给他了,心中便安定了几分。
梁国医望向那个找茬的国医:“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那个国医咬着牙,狠狠地瞪了江瞳一眼,转身拂袖而去。梁国医脸色阴沉,对少年说:“这个人的心性太差,根本没资格当国医。你去告诉他们,剥夺他的国医资格。”
少年点头,转身便去通知管理部门,另一个被淘汰的参考者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朝梁国医和顾国医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小姑娘,不错啊。”梁国医夸赞了江瞳一声,她连忙起身行礼:“您谬赞了,我愧不敢当。”
她偷偷看了李汉胜一眼,他的内伤除了被人所伤之外,大部分来自于所修行的武功心法,梁国医的这种药,是耗损他最后的生机来续命,如果不用药,还有办法可以治疗,一旦用了,生机耗尽,除非服用五品的结续丹,才有活命的可能。
而她现在也不过只能炼制三品的丹药而已。
自从升到练气五层之后,便能勉强炼制三品丹药,但成功率并不高。
听到梁国医称赞江瞳,其他国医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心道这小姑娘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后面几场考试才见真章。
第
二场是考开药方,又请了一位病人进来,这位病人与之前那位李家家主恰恰相反,他是被人抬进来的,病得面如金纸,哎哟哎哟地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