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早就想了解镇文派的情况。
他现在听傅继公提到镇文派,就想趁机打听一番。
不过进入城区街道以后,他现到处都张灯结彩,仿佛过大年一样,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喜气洋洋的味道。
“继公,几个月前我在城里时,不管走到哪条街道,基本都空空荡荡,今天的人潮怎么如此拥挤?”
“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傅继公笑道:“虽然这是凡间节日,但咱们修士偶尔也会过一过。”
方独树稍有错愕,还真是过年呀。
他在心里默算一下时间。
当初他在两界山参悟完夏蛾钟,那是三月份的暖春季节。
出关后他去尸陀集寻找青青,又带着青青混迹苍桑泽,等他遇上傅士卿已经是六月初夏。
随后他又去地火窟炼蚕与横炎谷练功。
目前正好到了十二月底,再有几日就是新年。
“过了年,我就二十三了。”方独树心想:“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做什么事,两三年竟然一晃而过。”
不过练气期修士已经可以延年益寿,自然寿元有一百二十年,只要期间不死于非命,基本可以长命百岁,两三年倒也不长。
傅继公今年满六十,正好过完他年寿的一半。
他继续给方独树讲:“碰巧镇文派的梁前辈驾临,族中长老就决定大肆操办,给梁前辈准备隆重的欢迎仪式!
同时还开设有法坛,年尾这几天,五大主峰都有法会,到时让士卿带你逛一逛!”
方独树非常喜欢法会。
他曾经参加过两场法会,一场是春蚕法会,另一场是尸陀集法会,他全都有丰厚收获。
对于五大主峰法会,他真是心怀期待呀。
因为街道上行人众多,喧嚣声不绝于耳,方独树就把镇文派的疑问压在心里。
等跟随傅继公回到家,见完傅士卿与傅周氏。
大家一起在客厅叙旧时。
方独树才问起来:“镇文派的梁前辈选在年底驾临,难道每年都要给镇文派上缴贡品吗?”
“当然了!贡品是隆州所有城池的第一等大事!”
正好傅继公要给方独树安排学法,能不能学到五缘城的真法,这与贡品密切相关。
即使方独树不问,傅继公也要主动谈起贡品的事情。
他就给方独树详尽讲解:“每一年,镇文派都给每座城池规定有贡品数量,如果完不成,不止会剥夺这座城池的赏赐,也会直接导致掌城世家的易主。”
“那如果有某个世家子弟拜入了镇文派,不能求情吗?”
“贡品是铁律,必须足额上缴,谁求情都没有用!”
“那贡品到底是什么?”
“我们都称呼贡品叫‘文髓’,因为贡品是从钟鼎上凝炼出来,就像是钟鼎文的精髓,反正寓意是这样。”
方独树一听,登时怔住,钟鼎里边竟然可以制造贡品?
他执掌了整整三座钟鼎,而且把这些钟鼎神通运用的出神入化,却从来没有现钟鼎还有造贡品的奇力。
两人说话时,傅士卿一直在旁边陪听。
此时他忍不住插嘴:“爷爷,你以前对孙儿提过几次,让孙儿接取族中的贡品任务,到观文殿办差,但孙儿始终不明白,贡品到底是如何炼制的?”
傅继公面露苦涩:“还能怎么炼!没日没夜待在观文殿,像苦力一样挥霍血汗,透支法力在钟鼎文上,这就是贡品的炼制途径!”
他做了半辈子的苦力,深有艰辛的感触。
前几次他虽然对孙子提到贡品任务,却没有透露实质内容,就是在犹豫不决,他不想让孙子也去干苦力。
“苦力?”
傅士卿听的半懂不懂:“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苦力,透支法力又是什么意思?”
傅继公打了一個比喻:“凡间黎水码头上装卸货物的搬运工,你肯定知道吧,等你接了贡品任务,那么你就是出力气的搬运工。”
这下傅士卿已经听明白,他表明自己态度:“做搬运工也没有什么不好,族中会有赏赐,还让观学真法,孙儿觉得可以做。”
傅继公不由愣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现自己的宝贝孙子,是个胸无大志的修士,进取心不强烈,性子与世无争,成不了大器。
但他丝毫不嫌弃孙子,因为他孙子为了救他敢去拼命,仅仅这一个优点,就足以抵消掉所有的缺陷。
在他眼里,傅士卿仍旧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孙子。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爷爷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