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很快问了出来:“继公,镇文派索要贡品,到底是作什么用的?”
傅继公却给不出准确答案:“具体作用我也不清楚,甚至是五缘城的族中长老都未必知晓全部底细。”
他把道听途说讲给方独树听:“我仅仅是听城里修士谈论,镇文派收取贡品,是为了参悟与孕化新的钟鼎,或者类似钟鼎的灵物。”
哦,原来是这样。
方独树心想,如果贡品是关系到新钟鼎的诞生,那无论镇文派如何重视,都是一点不过分的。
其实方独树心里一直都有困惑,像是钟鼎这种奇绝灵物,包括这世间各种各样的真法、道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总有起源与来历。
据传,钟鼎真法是修仙界古时那些天赋绝伦的先贤们,悟道后凝炼出来,贡品极可能是能够帮助现今修士们炼造新的钟鼎。
不过方独树作为穿越者,他总觉得‘悟道’呀、‘独创’呀一类的东西,太过假大空,也有些虚无缥缈,距离他非常遥远,他就下意识把‘悟道’与‘造鼎’抛在脑后,直接从脑海里过滤了。
他以为悟道这种逆天神技,与他没有什么关联。
但他殊不知,在青河神洲修仙界,‘悟道’并不虚幻,相反这是一种独特法门,只要是天赋出众的修士,基本都能驾驭这种法门。
而且法门有诀窍,一旦掌握了诀窍,那是一看就懂,一懂就精的。
并没有方独树想象中那么复杂。
正如方独树第一次研修《春蚕真法》,他以前世思维看待修行,认为修炼会造成身体劳损,这种想法其实非常可笑。
‘悟道’与‘造鼎’也一样,方独树使用前世思维就会陷入误区。
等他真正接触这种法门,他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虚幻的事情很真实,复杂的事情也很简单。
不过思维的扭转、观念的改变,这需要身临其境的经历才行。
也是方独树机缘上佳、福缘深厚,年底五缘城举办的法会上,就有让他身临其境的大好时机。
这天与傅继公聊完贡品情况。
傅继公询问方独树,是否愿意充当苦力,去观文殿祭炼贡品,以换取学法的机会?
方独树回答,他需要慎重考虑这件事,等过完新年,参加完法会,他再决定是不是观文学法。
傅继公当即表示,这是应该的,这种事情必须慎重。
他还叮嘱方独树,可以慢慢考虑,不必着急,等方独树有了决定,到时通知他,他会处理后续事宜。
反正五缘城不会强迫客卿,如果客卿不愿意祭炼贡品,照样可以在五缘城永久定居。
达成这个约定后,方独树返回自己客房休息。
修整一个晚上。
次日一大早,傅士卿就来敲门:“贤兄,走,小弟带你去参加五峰法会,这几天城里风云际会,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现身,还能见到镇文派的文师们!”
他要带方独树去参观一年才有一次的宏大盛会。
方独树比他更有热情,早在等着他来邀请。
“那必须要见识见识。”
方独树推着傅士卿就走,边问:“士卿,你刚才说的文师们是什么意思?”
“咱们隆州流传的各种钟鼎与法术,基本都是从镇文派传播出来,镇文派修士是传法者,大家就统一使用‘文师’称呼他们。”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文师是敬称。
傅士卿又道:“但是呢,大家遇上镇文派修士时,当面喊他们文师,他们非常高兴。
却又表态:‘文师不敢当,那是本派金丹长老才有的贤位,你们喊我文师,传回派里,我要挨骂的,你们唤一声道友就可以啦。’”
他把这些‘文师们’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
方独树轻轻一笑:“那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他们?”
傅士卿说:“大家就改了口,喊他们‘小文师’,他们听后更加高兴,就默认了这种称呼。”
这是对镇文派练气期修士的称呼。
像是那位负责征收贡品的‘梁前辈’,她是筑基期修士,大家称呼她‘文师’,她觉得不符合规矩,称呼她‘小文师’,她又觉得小气。
大家干脆就叫前辈,叫前辈四平八稳,怎么也不会失了礼数。
聊了几句趣谈,两人已经走到门口。
傅士卿才打开大门,瞧见一個黑衣女修举着手臂,碰巧作敲门状。
“挽君,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方兄。”
傅挽君颇有一些幽怨之气。
她瞧着方独树:“方兄,那天你夸海口,说保证让我面子,结果失踪几个月,连个信儿也不回,害的我颜面大跌,在老继公面前抬不起头,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
方独树轻叹:“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正好碰上西陵修士斗法,堵住了回城道路,我只能逃到城外先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