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贯宗听完长老们的介绍。
他问了一句:“咱们假设小方客卿就是尚方城人士,他为什么不跟随族人,反而定居在咱们五缘城?”
长老们分析:“有可能是失散了,这次的西陵城战事,但凡从凉国逃难来的流亡家族,全都参了战,却偏偏没有方家人,也不知他们藏匿在黎国什么地界。”
傅贯宗使用商量的口吻:“要不,咱们帮忙找一找?”
长老们却有意见:“小方客卿出身尚方城,这只是咱们猜测,如果他就是一介无名游方散修,咱们找人是白费功夫。”
傅贯宗微微一笑,并不独断专行:“那就等他出关,探一探他的口风,到时再做计较。”
说完,他重新望向傅继公四人:“小方客卿给咱们五缘城立了大功,我会在屈指峰上专门给他安排一座洞府,却又不能让他觉得孤单。”
他又吩咐:“你们两家人也都搬上山居住,与小方客卿做邻居,你们都是他熟人,方便他使唤。”
傅继公与傅士卿祖孙难掩欢喜之意,从山下搬到五大主峰居住,这是提拔为嫡系的象征,族中地位一下得到提升,真是福缘天降,让人措手不及呀。
回想当初把方独树安置在家里,仅仅是想报答方独树的救命恩惠。
却是万万想不到,恩惠尚没有报尽,竟然又被方独树无端赠送一场大富贵。
这让傅继公不禁暗叹:“小方真是我家做梦都想遇见的福星。”
傅士卿没有太多想法,他心里就是激动,从第一次见到方贤兄开始,他就觉得方贤兄不是一般修士,将来肯定是能够影响黎国修仙界的风云大人物。
傅昙婆与傅挽君的表现也差不多。
不过傅挽君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多少有点患得患失,方独树回归五缘城时,她急巴巴寻上门,非但没有嘘寒问暖,反而照面先索要那一枚遗失的玉符。
她现在已是后悔不已:“我要那枚玉符干什么,送给方兄多好,要是方兄认定我是小气吝啬之人,我哪有脸面跟他做邻居!”
她非常害怕方独树嫌弃她,却是又想,方兄举止有度,应该是心胸豁达,或许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反正不管方独树怎么看待她,她都打定主意,往后都不再犯玉符的错误。
除了洞府与邻居的贴心安排外,傅贯宗还打算备上一笔厚礼,但礼物应该怎么挑选,这需要等傅玉卿出关后进行商量。
总之,他绝对不能让方独树感觉到有任何慢待的地方。
今晚方独树不止帮助傅玉卿悟出钟鼎,同时助力傅玉卿筑基大成,消息一旦被傅玉卿与梁胜茵带回镇文派,特招方独树入门就是板上钉钉。
以方独树展现出来的资质,比傅玉卿还要高上一筹,未来道途必定不可限量。
因此傅贯宗不会把方独树当成普通练气期修士对待。
他在心里盘算着答谢方独树的事宜,却听广场上的傅家修士们,再一次的欢呼雀跃起来。
“大家快看!钟面显露真文了!”
傅家修士齐齐仰望夜空,聚精会神盯住那座数丈高的钟影,原本空白的钟面上,开始一笔一划的浮现文字。
这一幕情形,就好似有一只无形大手,捉着一杆巨笔,在钟面绘刻书写。
书写的前三个字是:生花道!
钟影下方的宫殿里。
方独树正抱着双臂,站在傅玉卿身后,饶有兴趣的观摩她在钟上刻字。
不久前,殿外夜空的灵气漩涡显露时,傅玉卿已经筑基成功。
等她调息结束,梁胜茵示意她趁热打铁,在白钟上绘刻解钟口诀。
这是修仙界的惯例。
每座钟鼎诞生后,如何解鼎,又如何合鼎,只有悟道者才清楚法门,如果悟道者不幸死去,却没有留下解开钟鼎的口诀,那么钟鼎真法就要彻底失传。
于是参悟新钟鼎成功后,悟道者往往会顺手刻上口诀。
但口诀文字并不是真文,而是悟道者根据真文模仿出来的灵文,没有什么威力,仅仅作为解鼎解钟使用。
口诀灵文参悟起来并不困难,即使资质不出色的修士,观读一些时日也能慢慢摸出门道。
方独树瞧见傅玉卿先刻出‘生花道’三个字,不由暗笑,竟然让他猜着了,还真是‘妙指生花’。
这一座白钟正是‘生花钟’。
此时梁胜茵也在观摩傅玉卿刻钟,方独树趁机请教:“梁前辈,钟鼎有没有可能被打伤或者打毁?”
“肯定存在这种可能!”
“那应该怎么修复?”
“假如钟鼎被击毁,所有真文都会崩溃,根本没有修复的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