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纷纷下车,他们不愿同人拥挤,衡南开始静默地玩手机:“嘶。”
她突然说:“我为什么置顶了你。”
“……”盛君殊飞速想借口,“你可能……”
衡南冷不丁把他的手机抢过去,盛君殊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千万别看到那个网址……
好在衡南只是把他的微信打开:“你换个头像。”
“为什么?”
“谁用森林当头像。”衡南越看那片青葱翠绿越觉得刺眼,嘴角牵起抹讥笑,“你想头上长片森林吗?”
“……”实话实说,盛君殊有点生气。
“你想换什么。”衡南靠在椅子上,想找一个成功人士抱臂的写真,再不济碧海蓝天也行,总比这个森林好。
但是她打开他的相册瞬间,盛君殊似乎想到什么,猛地向前倾了一下,那是一个阻拦不及的姿态。
随即她的心重重一跳,缩略小图中,隐约几十张张妹子的照片,白花花一片,好多大腿……
四目相对,盛君殊欲言又止,眼睛里罕见地闪烁着惊慌。
她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手机扔给了他。
衡南的脸沉下去,咚咚地下了车。大巴下是寒石的冬天,寒风扑面,她紧了紧外套,呼吸中带着灼热的火气。
没想到他也是这种人。
那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
衡南越走越生气,心里含着的沉甸甸的酸涩,让她的暴怒更是冒上头顶,垂下睫毛,看了看自己风衣下包裹的腿。
——是嫌她冬天不穿裙子不露大腿吗?
盛君殊拎起她的包,迈腿疾步追下车。
他觉得自己打开这个开锁的相册就是个错误。
他更想掐死随手保存的自己。
“你听师兄说。”盛君殊扑过去抓着衡南的肩膀把她掉了个个儿,迅速擦掉她的眼泪,声音都矮下去一截,“别哭,别哭。”
他看向自己的手机,艰难地鼓起勇气:“你没看清吗?相册里那些是……”
……还是说不出口。
“中病毒了。”
衡南冷冷地看着他。
“对,手机病毒,我让技术部在删了。”
要不要信他?
至少论腿,她自信没有几个女的比得过她,她在家天天晃来晃去,她不信有人吃不饱,要在网上吃零食。
而且他手机里上次还干干净净,十足禁欲,这些突兀的与人设不合的东西,似乎只有这种荒谬的解释说得通。
但她眼神还是很凶,眼角通红。
两个人失语地看着对方,呼吸叠在一起,都是深冬的白气。
她往后挣,但盛君殊抓着她的衣服不放,像是拽着快被浪头卷走的浮木,右手按住后脑勺,十指插入发丝,捞过来在颊上猛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