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乐倒是稍微有些着急,想了想,决定干脆找个借口喊他过来。
盛长乐原地选了一棵梅树,仰起头,踮起脚尖,抬着袖子去摘枝头上开得最灿烂的一枝梅花。
以她的身高,自然是摘不到的。
盛长乐便捏着绣帕的手,朝着徐孟州招了招手,“首辅,过来帮帮我可好?”
徐孟州听见她呼唤,才回过神,随后缓步上前,垂目询问,“怎么?”
盛长乐指着枝头上一枝梅花,“可否帮我把那枝梅花折下来?我够不到。”
徐孟州比盛长乐高出一个头,她够不到的地方,男人轻轻一抬手便能够到。
徐孟州二话没说,抬起袖子,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折下那枝梅花,给她递了上去,因为折花的动作太大,还惹得枝头上花瓣纷纷簌簌落下,随风飘扬。
盛长乐抿唇一笑,欣然接过梅花,道一句,“多谢首辅。”
她将那折枝梅花捏在手中,左右仔细端看,又嗅了嗅香味,笑意更甚,询问:“你觉得这枝梅花好看么?”
徐孟州看了一眼那梅花,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梅树,负手背后,如实回答,“与别的比起来并无差别。”
盛长乐撅着鲜红的樱梅小嘴,不以为然说道:“这里千千万万的梅花,每一朵都不尽相同,就像是这天底下千千万万的男男女女,有的人生得好看,也有的人生得不好看,怎么可能没差别?”
盛长乐眸光脉脉的看着徐孟州,脸颊浮出一抹霞晕,羞涩的询问,“那首辅觉得,我与其他女子比起来可有差别?”
徐孟州已然无法反驳,只能回答:“熙华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自然无人可比。”
盛长乐以折枝梅花掩面,拈花而笑,缠着他询问,“那是这枝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她声音酥软如娇莺一般,让人听了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耳朵,一路顺着耳朵爬到心底,浑身变得酥酥的,痒痒的,腿都不自觉软了几分。
美人那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媚态尽显,分明就是蓄意已久的撩拨,恐怕任由哪个男人都无法抵挡这等诱惑,即使是早已习以为常的徐孟州,也不禁喉中干涩,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徐孟州瞥了一眼那梅花,似乎有些不甘于被她玩弄,心下冷笑了一声,回答,“我不喜欢梅花。”
答非所问,盛长乐还稍微愣了愣,问:“首辅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与她直视,声音微哑,幽幽回答,“你想的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盛长乐羞涩一笑,他的意思,不喜欢梅花难道更喜欢她么?
徐孟州一开始就喜欢她,盛长乐是知道的,可是这男人心思埋得深,要让他敞开心扉可没那么容易,需得循序渐进,切勿操之过急,前世她都花了将近两年时间。
就是不知重来一回,她要多久才能彻底攻破他的防线,让他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连盛长乐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脸上不自觉多了一抹潮红,真实而自然。
两人正在说话时候,淮安公主李月容到了。
李月容远远就瞧见一对男女站在梅林下,有说有笑,郎情妾意的模样。
一眼看去,梅花灼灼,暖阳熠熠,让人只觉得那对男女仿佛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一般,一个个都是美得超脱凡俗,让人眼前朦朦胧胧,像身处在仙境之中,看上去那么不真切。
让李月容吃惊的是,以前觉得皇帝跟盛长乐看起来像是天生一对,刚刚看见徐孟州跟盛长乐站在一起,竟然更像一对神仙眷侣?
李月容久久看着她们,一时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扰,还是盛长乐和徐孟州看见了她,双双迎了上来。
李月容恍然回神,互相见礼。
既然李月容来了,徐孟州自然是时候离开,作别道:“我另有要事在身,恕不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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