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盛俨回去之后,气势汹汹的找到叶氏质问。
他怒发冲冠的大步进屋,看叶氏还在悠闲自得的喝茶,气得上去就一甩衣袖,将茶盏挥扫出去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他喘着粗气,指着叶氏的鼻子,厉声质问,“今日翠山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叶氏还一脸茫然,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侯爷,什么翠山之事?”
盛俨道:“你闹死闹活,非得让我罚长乐去别庄面壁思过,行,我同意了,你就找来劫匪想加害于她,你怎么心思如此歹毒,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女儿!她与徐孟州大婚在即,如今出了这等差错,若是让徐家抓到把柄退婚,我盛家岂不是要成天下笑柄?”
叶氏脸色略微发白,急忙解释:“侯爷,我没有,不是我!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什么劫匪,什么翠山,我今日忙着照顾宁宁,什么也没做过,冤枉啊……”
盛俨自然没那么轻易相信了她,便又质问,“那你好好解释解释!”
叶氏可不想背这么大的罪名,也就什么都老实交代了,支支吾吾说道:“我是想让人好好管教管教她,可是我只是想在别庄安排人,想到时候让她吃吃教训,压压她的气焰,以免今后去了宁国公府还是如此不知好歹,惹出什么乱子来。
“侯爷你说的什么劫匪,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了解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你相信我!”
盛俨一想也有道理,叶氏平时也就小打小闹的,说她找人刁难盛长乐还有可能,哪里有胆子找人劫杀盛长乐?
想到这里,盛俨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顿时就有些心软了,琢磨莫非是冤枉了她。
叶氏抹着眼泪,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事真的跟妾身没有关系,侯爷就算是怀疑妾身,也应当调查清楚再说,若是证据确凿,妾身也无话可说……”
眼看着盛俨都快心软了,突然就有人破门而入,一个冷幽幽的嗓音传来,“若不是你吵着闹着要送长乐出门,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我看就算不是你找来的人,必定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你与谁串通好的!实在居心叵测!”
朝着门口方向看去,就见是盛老夫人端着身姿站在门口,脸色肃然,目光凌厉。
盛俨分明交代了别让老夫人知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顿时就有些心虚。
“母亲怎么来了……”
叶氏看见盛老夫人也有些畏惧,连忙躲到盛俨身后,道:“侯爷,你相信我,真的与我无关……”
盛老夫人冷笑一声,“二郎,昭昭也没犯什么错,你便执意要罚她去别庄思过,害得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首辅相救恐怕现在只剩下一具尸首!真当这孩子没爹没娘心疼是么,谁都可以踩在头上欺负!”
那句“没爹没娘”像是一根针,直扎到盛俨身上,他自然没了底气,“母亲这是什么话……”
盛老夫人进屋找了个地方坐下,冷着脸道:“你这个做爹的厚此薄彼,若是连我这祖母都不能为昭昭讨回公道,我今日就在这里不走了!”
盛俨无言以对,也只得好声好气的说道:“母亲说的是,这次是儿子不该送长乐出城,差点害她葬送性命,怎么说也有一些责任,该怎么罚,全凭母亲做主就是。”
叶氏知道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只顾流泪,不敢再辩解。
盛老夫人问,“当真要我来做主?”
盛俨点头称是。
盛老夫人唇角微勾,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就交出府上中馈大权,你们母女去别庄禁闭两个月,昭昭成亲之前不得回来,免得再给我添乱!”
叶氏心里咯噔一声,原本她是打着如意算盘,趁着最后的机会好好教训教训盛长乐的,谁知现在不但要让她交出管家权,反倒还要将她们母女打发出去,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她们母女二人哪里受得了那个苦啊?
她连忙含着眼泪,拉了拉盛俨的袖子,向他求助。
盛俨为难道:“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盛老夫人冷笑,“昭昭错了什么,你罚昭昭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点过了?”
一句话,盛俨和叶氏都已然再无力争辩。
最后决定叶氏交出中馈大权,请盛老夫人出面代管,明日母女二人出去别庄避避风声。
盛老夫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轻笑一声,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回去路上,盛老夫人便交代身边老嬷嬷,“这两个月叶氏不在,把上回我妹那边的表侄女柳氏请过来陪陪我,他们从小就认识的,到时候让她好生安慰安慰二郎。”
老嬷嬷道:“是,老奴这就让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