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叫来徐定州,便试探的询问他,“不知近来宁国公身子如何?”
徐定州轻笑回答,“父亲还是那个样,多谢陛下挂记。”
李元璥又问,“宁国公年事已高,身子不便,想来早就应该让国丈你袭爵了,怎么拖到现在,这到底是宁国公的意思,还是有些居心叵测之人的阴谋诡计?”
他这话,意思是徐孟州怂恿的宁国公,不让徐定州袭爵,毕竟,只要宁国公世子袭爵,必定会分家,也会分散权力,到时候徐家的势力就不一定都听徐孟州的话了,徐孟州手上的权力就会分散很多。
李元璥思来想去,他现在如果想咸鱼翻身,也只有从徐家内部下手了,据他所知,徐家内部世子是最不服徐孟州的那个。
毕竟身为长子,什么好处都让幼子占去,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力,现在都捏在徐孟州手里,谁会真的心甘情愿?
徐定州陷入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李元璥知道,他肯定是有些动摇的。
他立即走到徐定州面前,蛊惑的说道:“现在你才是朕的国丈,却什么威风都让徐孟州占去,世子当真甘心么?”
听着他的言语,徐定州教教我捏紧了袖口,自然是很不甘心的。
宁国公早就应该让他袭爵的,故意拖着,莫非就是想让徐孟州来袭爵?
李元璥又道:“现在皇后怀了朕的骨肉,那是国丈的亲外孙,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朕自然是为国丈着想的。
“朕打算,明日跟太后商量商量,让国丈提前袭爵,宁国公就让他在家好好养病,什么也别来掺和,一切当由国丈来当家做主。”
徐定州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他早就巴不得早点将徐孟州手上徐家的兵权政权都捏到他手里来,袭爵之后,他是新晋的宁国公,徐家的人都得听他的。
若是徐孟州没有了徐家,势力至少减半。
徐定州立即单膝跪地,含着笑意道:“臣定为陛下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元璥目中浮出一丝笑意,扶着徐定州起来,“国丈不必如此客气。”
*
徐玉珠封后之后,大房的腰板都挺直了,简直在国公府横着走,又是翻新扩大院子,又是什么好东西要他们先挑。
早上,盛长乐照例去谢氏那里坐一坐。
正好世子夫人蒋氏也在,就拉着盛长乐,非要跟她唠叨道:“唉,我们家玉珠肚子争气,这么快就怀上龙种,册立为后,光耀门楣,说起来,六弟妹进门也有四五个月了,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
说着,蒋氏又拍了一巴掌额头,讪笑一声,开始自问自答,“对了,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六弟妹为救六弟受伤,估计是不能生了……
“唉,大嫂我是过来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奉劝六弟妹一句,这子嗣之事非同小可,六弟妹千万别不以为然,早些谋划为好。
“你现在是年轻美貌,暂时靠一副美色抓住男人,可是这男人总有腻的时候,你看着徐家这些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要是不生个一儿半女,将来男人弃你而去了,你哪有个依靠?”
“……”
不管她说多难听的话,盛长乐都是一笑置之。
倒是旁边谢氏脸色特别难看,连忙招呼道:“你别就知道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蒋氏轻笑一声,这才住嘴,“母亲说的也是。”
几人正在屋里说话时候,正好有客人过来探望谢氏。
片刻后,就见几个女眷陆陆续续走进来,向谢氏见礼。
今日来的,基本都是谢氏娘家的亲戚,多半都是听闻徐玉珠立后这件大事,特意过来走动走动的。
大家不免对着蒋氏又是一番吹捧,把蒋氏都吹得乐开了花。
盛长乐一脸不屑的坐在旁边,无意中,目光落到谢家一个年青妇人身上,看她发间戴着的一支明晃晃的蝴蝶金步摇,顿时瞪大了眼。
盛长乐恍然大悟,前天跟徐孟州在灯会上的人,原来是她!难怪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