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李月容一身凤冠霞帔,妆容精致艳丽,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镜台前梳妆打扮。
盛长乐在一旁劝说,“表姐,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嫁给那个霍青?”
李月容不苟言笑,手指抚着袖口,只回答,“先前都订好的,怎能不嫁?”
舅舅舅母对李月容都很好,而且对他们两兄妹又恩重如山,虽然她不喜欢表哥,可表哥很喜欢她,非要娶她,她总不能让舅舅和舅母失望。
盛长乐看着她,便焦头烂额的。
前世李月容倒是与心上人终成眷属,可是却没能好好活下去,难不成,这辈子虽然能好好活下去,却不能跟心上人在一起了?
李月容就这么盖上喜帕,被命妇簇拥着送上花车,一路红妆十里离开皇宫。
外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天喜地的热闹景象,花车之内却显得异常萧条落寞,只有李月容一动不动愣愣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听着外头的喧哗声响,过往种种从眼前掠过,她却心情愈发沉痛。
想起来曾经一头撞在男人怀里的尴尬景象,她当时落荒而逃,面红耳赤,心跳久久都没能平复下来……
本来她是强忍着的,可想到这里,终究还是忍不住,豆大的泪水,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止不住往下掉,一滴滴落在大红色的袖子,不多久便浸湿了一片。
拜完天地,送进洞房,李月容一直坐在喜床上等待,一边无声无息的哭泣,都不知哭了多久,已经哭得眼睛红肿,泪水花了妆容,侍女帮她又补上妆容。
原本霍青和沈寂一样,一直都在追求李月容,李月容一向以为,好像嫁给谁都差不多。
从未想过,当真随便嫁了,心里会这般痛心难过。
直到外头渐渐安静下来,新郎被人簇拥着送进洞房之内。
一转眼,男人便带着一身的酒气,坐在了李月容身边。
李月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片刻后,在红娘的指引下,新郎挑起喜称,揭开了李月容头上的盖头。
因为不想让表哥瞧见她哭红的眼睛,李月容一直垂目看着地面,许久才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
可是只看了一眼,李月容已经惊呆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她顿时瞪大双眼,错愕的看着面前穿着喜服的新郎,许久才吐出一句,“怎么是你?”
面前的男人身姿魁梧挺拔,因为穿上喜服,盖住了久经沙场的一身煞气,面容也比寻常看起来温和俊美许多。
只是让李月容出乎预料的是,新郎竟然不是霍青,而是沈寂?
她愣在那里,一头雾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沈寂与她对视,回答:“就是我……”
李月容蹭的一下站起来,这才恍然大悟,“好啊,你们串通起来整我!”
回想起早上盛长乐脸上诡异的笑容,李月容现在才反应过来,肯定就是她在背后搞鬼,明明早就知道今日她是嫁给沈寂,竟然故意瞒着她,害得她哭得这么伤心!
看李月容好似生气的模样,沈寂连忙将她拦住,“殿下,我们都拜过堂了,生米煮成熟饭,现在反悔则来不及了,不如就将就一下?”
李月容一时又气又恼,气得呼吸急促,胸口上下起伏,嘴巴撅得老高,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沈寂看她这么生气的模样,感觉好像事情有些严重,只怕今日这亲成不了了,眉头皱起,道:“是我的不是,没有提前告知殿下今日要娶你过门,殿下若是不愿意这门婚事,暂且忍一忍,我们今后再和离……”
李月容瞪着他,一时嘴快,脱口而出,“谁说不愿意了!”
沈寂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你愿意?”
李月容自然是愿意的,她还以为要嫁给表哥了,这辈子再也不能跟沈寂在一起,昨夜就哭了一夜,今日也忍不住流泪不止,不知心里多伤心难过。
谁知盖头揭开之后,看到的竟然是沈寂,她感觉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一时又惊又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