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了儿子,将来还会有孙子、孙女,所以便会本能的想去做更多,想给子孙后代创造一个更美好的太平盛世。
想好应对之法后,两人顿觉心头一阵轻松,说说笑笑来到廖府,竟又在里头碰见本该在西山大营的白宁。
“小白?!”晏骄惊喜交加的看着已经许久未见的好友,上前拉着她左看右看,“你不是年前带着熙儿去西山大营陪雅音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熙儿和雅音呢?”
熙儿是白宁和图磬之子,比平安大不到一岁,是个相当俊秀的小子。
谁知一说起这个,白宁就满面风霜愁苦,一副备受摧残的模样,连连摆手道:“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多难带,每天一睁眼就满地乱跑,嗖嗖的,跟着他的奶娘和丫头婆子都一个劲儿的跌膘。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丢下他们爷俩儿自己折腾去,先回城歇一阵子。”
难,她真是太难了,成亲之前怎么就没人告诉自己带孩子这么累!
说罢,又满面艳羡的看着董夫人怀中的平安,上前捏了捏他的小手,得了个光辉灿烂的无齿微笑后不禁唏嘘道:“孩子果然还是小的时候好玩儿,会跑会走之后真的太折腾人了。”
猴子都不带那么闹腾的!
她这还是有一大群人帮着带,真是难以想象平民百姓家中自己拉扯会是何种模样。
晏骄和庞牧对视一眼,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已经开始张着胳膊要抱抱的胖儿子身上,突然一阵头疼。
可好歹是自己生的,跪着也要养大啊。
两人被白宁这个小前辈一敲打,心情就有点复杂。
董夫人捂嘴儿一乐,笑道:“你们也有怕的时候?”
两人齐齐抬头,尴尬一笑,“有。”
董夫人和白宁都跟着笑起来,“熬过这几年就好了,怕也是白怕。”
听见耳熟的字眼,平安立刻仰头大声道:“爹不怕!”
众人哄笑出声。
庞牧:“……”
真人不说假话,老子还真怕……
正说笑间,廖蓁就从前院转进来,见晏骄和庞牧也在,面上不由浮现出一点喜色,又上前行礼,“小姑姑,姑父。”
晏骄拉着他看了一回,大力夸赞道:“又长高了,越发是书里头写的翩翩君子了。”又想起来什么,“榛儿不在么?”
董夫人道:“被几个小姐妹拉去文会去了,若是知道你们今儿过来,保准后悔。”
晏骄从她怀里接过平安,低头蹭了蹭他的小脸儿,“儿砸,想娘了吧?晚上回去娘给你蒸奶糕!”
“糕!”平安一听,眼睛都亮了,两只肉呼呼的脚丫子踩着她的大腿上跳来跳去,浑身上下都写着想吃。
晏骄口中的奶糕是用五谷杂粮磨成细粉后以牛奶调和,反复按压成一指粗细的长条,然后入烤炉烘烤到软硬适度,平时既可以当点心,又能做磨牙棒。别说平安爱不释手,就连老太太也喜欢,隔三差五就打着孙子的名义没事儿人似的拿几条回自己屋里……
廖蓁坐下之后,庞牧隐约察觉到他情绪不高,便往那边靠了靠,低声道:“可是有什么不痛快了?告诉姑父,姑父给你出气。”
十五岁的少年最是心思细腻多变,偏廖蓁自小便少年老成,难得能从面上看出点儿什么来,故而庞牧分外在意。
廖蓁神色微微松动,也顺势侧了侧身体,才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略有些丧气的道:“罢了,没什么。”
不过是自己一点小心思,何苦晾出来给旁人平添烦恼?
可他越是不说,庞牧就越觉得问题严重,反而追问个不停。
这小子前几年就中了秀才,不过廖无言觉得他不大够火候,接下来恐不得好名次,便压了三年。今年八月乡试在即,若心里存了事儿影响发挥就不好了。
廖蓁给他问的没法子,况且这些日子以来也着实烦闷,踌躇再三之后,到底还是趁吃饭的时候说了。
“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越父亲呢?”
父亲?廖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