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性别的?”晏骄谨慎的问道。
云安苦笑一声,握着茶杯的手又开始发抖,显然已经有心理阴影了,“直到他给我灌下去的迷药开始发挥效力,他终于放弃伪装,取出刀子割下第一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真正的声音十分粗嘎,露出来的双脚也大的不像女子。”
“而且,后面他自己也主动承认了。”
但是等到那个时候,云安后悔也已经晚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在半睡半醒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人割下带走。
难以想象的剧烈疼痛使他彻底昏迷,醒来时就发现伤口上面覆盖着层层纸片,外面还撒着止血的药粉。
他的声音也开始发抖,哪怕以前再如何好色,此刻竟也显得有几分可怜。
“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很多原本觉得无法说出口的事情一旦开了头,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他带着哭腔道:“我好歹也是县里名牌上的人物,若给外人知道我给个男人骗了,还,还遭了这罪,还不如当时就死了算了!”
玩女人被阴一把就够惨了,谁成想到头来,连女人都是假的……
这些日子以来,云安根本睡不好,几乎每天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厮骑坐在自己身上,面目狰狞的举着刀子的可怕场景。
别说没有东西了,哪怕就是有,他觉得自己恐怕也硬不起来了。
晏骄和庞牧都十分同情的看着他,同情之余却又觉得这未尝不是自己作的:要是你作风检点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之前是不是去过飘香院?”晏骄问道。
云安点头,又道:“京城有名的青楼我基本上都去过。”
晏骄呵呵几声,“挺骄傲哈。”
骄傲吧,以后就没这机会了,权当回忆了。
云安的脸一抖,也觉悲从中来。
“你认识王十三吗?”晏骄又问。
“什么三?”云安满脸茫然。
“他就是本案截至目前为止所知的唯一一名死者,”庞牧取了画像给他辨认,“外地来贩香料的,案发前也曾去过飘香院。”
云安仔细看了好几遍,最终摇头,“确实没见过。”
晏骄在小本本上写了几行字:
受害人都曾去过飘香院,这是单纯的巧合吗?
唉,可惜啊,第三名受害人不配合,若是三分样本的话,可参考性就大大提高了。
可即便如此,这个飘香院也很值得重点关注了。
“那你跟那人是怎么认识的?”庞牧好奇道。
云安显然很不愿意再回忆这一段过往,满脸都是抗拒,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实不相瞒,两位大人,小人容貌不错,也算薄有家财,平日又爱在外浪荡,隔三差五便有女子主动找上来,倒也不算稀罕事了。”
说到最后,他竟然又微微流露出得意,连进门后一直弓着的脊背也不自觉挺直了。
晏骄和庞牧齐齐发出一声冷笑。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种破事儿你他娘的得意个屁!
夫妻二人的冷笑二重唱瞬间将云安打回现实,他总算认清了眼下的情势,飞快的将自己所能讲述的一切都摊开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