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色救生艇几乎是玩命的在河面漂移,完全出正常救生艇度。
苏韫亭这波操作无异于是在城区拥堵路段飙三轮,本身救生艇就没办法和大船的稳定性比,又,一时间横摇作用下,导致小艇在水面上剧烈的摇晃,搞得小江几次都感觉要翻船。
小江是深夏本地人,他水性好倒不替自己担心,但身边这两位北方人……看着趴在救生艇边上青着脸一个劲儿呕吐的卫向晨,他满脸不忍递过去一张卫生纸。
……
三百米距离不远,但这段不远的距离,简直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直到救生艇减停靠在货船旁边,小江同志才总算松口气。
苏韫亭爬上绳梯,回看他们,将拇指和其他四指围城圈状,又伸开手臂,手指间紧闭,指向船舱位置,摆动两下,最后将手腕举起,掌心对向自己握成拳头。
经常在公安局和部队混的人,立刻就能明白他这一串手势是什么意思。
有情况。
向船舱靠拢。
明白?
卫向晨前一秒还吐得昏天黑地,下一面立刻回个明白的手势,开始行动。
小江同志跟在卫向晨身后,对刚吐得昏天黑地,面对任务却立刻表现出雄赳赳气昂昂气概的晨哥,表现出深深同情。
三人翻到船上,动作压得很轻,他们分别绕到船舱两侧,借船上的杂物藏好,开始观察船舱内此时的情况。
苏韫亭在和马辉通话的时候,安在阿舒身上的窃听器出异常声音,他拿起望远镜往货船这边看,才现事先约好取货的那两个刑嫌人搬完货走后,有另一拨人身份不明的人摸上了货轮。
望远镜里看到的最后画面是,阿舒被人打晕了。
由于此次任务特殊,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没有配枪,只能赤手空拳的上。卫向晨考虑到苏韫亭现在身上带伤,他们的战力不能按照完整三个人计算,真打起来怕是会吃亏,提议还是见机行事的好。
苏韫亭和小江表示没意见。
很快,船舱里有人出来,两个马仔,一前一后,前边的马仔手上夹着根香烟,嘴里骂骂咧咧不干净,“妈的,这个小|婊|子,小|娘|皮,竟然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早就和老大说过,她只是表面装的柔弱,失忆也是装的。”
“乔哥,深夏那边……信儿真的准吗?”
跟在他身后的马仔尖嘴猴腮,外表长得和民|国|剧里的汉奸差不多,留着个汉奸中分头,型配上脸型,莫名有种滑稽感。
“肯定准,不然怎么船上见不到王涛和郭祥静?”夹香烟的马仔弹掉烟灰,“那小|娘|皮|的话不能信,咱们在这蹲守一夜,这艘船刚靠岸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了,你们谁看到王奎和郭祥静下船上岸了?”
“那倒没有。”汉奸头赔笑道,“乔哥,这批货咱们就这么接手了?要不要先和老大那边通个气儿?”
“不用。”乔哥自信满满道:“这点小事,我姓乔的做得了主。等货安全送到滇缅交汇,钱到手回去交差,老大能说什么?”
“对。”汉奸头摩拳擦掌,高兴地拍马屁:“乔哥你要是搞定了这笔大买卖,往后思安和各地的走货渠道,老大都得交给你。”
“想要往上爬,门道多着呢。”乔哥把烟头随手扔进河里,边解着腰带边往蓝色小舱走去,“你小子机灵着点,好好看着那个小|娘|皮,乔哥我撒泡尿。”
“哎。”汉奸头答应着,就守在船舱门口看着,时不时往舱里瞅两眼,哼着没调子的歌儿。
苏韫亭冲卫向晨抬抬下巴。
卫向晨点头,悄悄绕到汉奸头身后,捂住汉奸头的嘴一招锁喉,汉奸头挣扎两下,脚在地上拼命的蹬,完全无法挣脱卫向晨的钳制,很快窒息晕了过去。
苏韫亭竖个大拇指,压低脚步靠近卫生间。
“四儿,等会儿开船,我睡会儿。”乔哥打个哈欠,抖抖缩成豆虫大小那二两肉,忍不住抱怨,“昨儿蹲了一晚上,困死老子了。”说着他提上|裤|子拉前门拉链,刚拉一截,白眼一翻整个人倒在便池上,额头瞬间砸出个大包,磕出一滩血来。
苏韫亭蹲下,用绳子把人捆了,拖着他和汉奸头凑在甲板上,捂着肩膀眉梢剧烈一跳。这一拳出劲狠,扯动了肩胛骨的伤口,还挺疼。但他脸上分毫不露,对卫向晨道:“向晨,给老秦说,让思安分局来把人带走,查查是什么成分,看看能不能顺藤摸到个瓜。”
卫向晨指向绳梯那边,咧嘴笑:“我看用不着惊动秦局,喏,这不是来了么?”
刚露出个头的巡逻警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他跳上甲板,接二连三跟他后面又上来四五个人,看着被绑在一块的两个马仔,一头雾水。
打头里上来那位巡逻警总算反应过来,厉喝道:“你们什么情况?下船,马上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